待得周瑾画好了妆，他才轻笑道：“父皇说今日不用去了，你就在家等着我好不好？”

    周瑾想了下，以为刚才那人是来告诉他这个的，于是朝着凌暄甜甜的笑了。

    “好，我等着你。”

    凌暄细细地扫过她愈发娇艳的眉眼，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吻了一下，声音沙哑，“真乖。

    殿中，皇上再也无法起身，只能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轻喘着呼吸。

    今天一早，自从吴嫔和华嫔来了一趟后，皇上便突然昏迷了过去，过了一个时辰才渐渐转醒。

    “儿臣见过父皇。””

    不知凌暄使了什么法子，殿中现在竟只剩下他和皇上两人。

    皇上听到他的声音立刻瞳孔睁大，抽搐起来。

    凌暄看到了，很是开心地笑了下，走近了，微笑道：“儿臣忘了，父皇现在可说不出话来。”

    “你……你……”皇上艰难地发出模糊的声音。

    凌暄接话，“我？我是来替我哥哥还有母后来看你的呀。”

    皇上抽搐得更厉害了。

    凌暄凑近了，轻声说：“父皇放心，这么多年在您的栽培之下，我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我会替您好好打理这个国家的。”

    “想必您也撑不来了多长时间了，说不定我走出这个门的时候，您就已经死了，您放心，等您死了，我一定将您葬在一个好地方，不让任何人去打扰您。”

    皇上眼神绝望，眼角流下泪水。

    他知道，这是凌暄的报复，他是在替太子和皇后复仇，他想要弄死他，想要夺了他的皇位，甚至要让他死后都不得安宁。

    他不想死，真的不想死，皇上艰难地伸出手，想去拉凌暄，但是凌暄恶意地走开了。

    “十年前，你让我母后“暴毙”，兄长“战死”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今日。”凌暄淡淡地开口。

    他笑了下，又道：“你以为我想要通过和西南王府联姻来助自己登上太子之位，但我想要的，从来就不是这个位置，我要的，是你的皇位。”

    皇上粗喘着气，翻着白眼。

    “你放心，你做的错事，我都会一一帮你改正，你喜欢的人，我也会让他们去陪你。”他轻笑道。

    皇上挣扎着去拉凌暄，一时不稳，摔下了地，头被磕破，血飞溅四处。

    在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他都没法闭上眼睛，这个恶鬼，他不仅在他死后不肯放过他，就连在史书上都不肯给他留个体面的名声，他恨！他恨呐！

    乾丰二十五年，灵帝崩，秦王即位，改年号，修旧制，平冤案，荡贪官污吏。

    皇上死后，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凌暄便迅速控制了整座皇城。

    出了正月，便登基为帝，周瑾这个秦王妃的位子还未坐热，便一下成了皇后。

    至于，晋王还有那些党羽，凌暄早已处理干净。

    “瑾儿，陪我去见见母后和哥哥吧。”身着龙袍的凌暄轻蹭着周瑾的头顶道。

    周瑾反手拥住了他，就像那日他从宫中回来抱住她一般。

    “好。”她伏在凌暄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轻声回应。

    “瑾儿，我只有你了。”

    周瑾听到凌暄在她耳边说道，声音又哑又低，还带着点湿意。

    她只觉得那湿意从脖颈一直蔓延到了心里，酸酸的、涩涩的，让她不自觉地抱紧了人，轻声哄着。

    “我会一直都在的。”

    “真的？”

    “当然。”

    “只要……你不丢下我。”

    凌暄一下搂进了胸前的人，吻在了她的额角，叠声道：“不会的，不会的，我一定不会弄丢你的。”

    周瑾仰头笑了下，“嗯。”

    阳光洒落在她白皙的脸上，拢上一层光，纤细的睫毛打下一片小小的阴影。

    像是被蛊惑了，凌暄的吻落在了她的眼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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