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你骗人，我就只有一个爹爹，你是个坏人，爹爹经常在梦里喊你名字，一喊就会哭，会吐血。”

    夜不归听得又是心痛又是慌乱，四岁的孩子抱在手里就是小小一团，让他手忙脚乱。

    “小念不哭，我是你父亲，你带父亲去找你爹爹好不好？你爹爹身体不好，但是我来了他就不会再不好了。”

    他慌乱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夜念抱住他脖子，眼泪抽搭，鼻子被冻得通红，甚是可怜，也不回话，就是不停哭，手死死抓住他衣服。

    山底空旷，哭声传得很远。

    在家门口除草的莫思于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夜念很少有哭得这么凶的时候，上次哭还是因为被卡到了石头缝里出不来。

    怕这孩子又调皮出了什么危险，莫思于赶紧放下手中活寻着声音找了出去。

    “小念！”

    “小念！”

    他走路缓慢，只能一边走一边喊他名字。

    夜不归敏锐听到了这声音，这刻入骨子里的熟悉。

    他迅速抱起夜妙，脚沾花雨，消失在原地。

    药老看着他远去的方向欣慰的摸了把胡子，四年，也该团聚了。

    一阵冷风吹过，莫思于停下脚步咳嗽两下，再抬头，眼前一片通红。

    手上被快速塞进了个什么东西，下一秒连带着他一起被拥入一个怀抱，“小思……”

    耳鬓厮磨，他听到了梦寐以求的声音。

    “小思……”

    “小思……”

    “小思……”

    夜不归一遍遍唤着，没人比他更能了解这一刻的心痛！

    他不敢放手不敢抬头，因为怕看见莫思于眼中的疲惫。

    他的小思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四年不见，比四年前的乞丐样更加苍老，头发花白，皮肉均已干枯，若不是音色还和以前一模一样，他、他都怕他会认不出来。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小思，我终于……找到你了。”

    莫思于震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胸腔剧痛，耳边哭声戛然而止，看到的看不到的听到的听不到的都成为了虚无，接着，一片黑暗。

    莫思于晕倒了，连带着夜念一起。

    夜不归感觉到怀中肩上有温热的液体流淌被吓了一跳，将二人松开时才是真正被吓得面无血色。

    “小思，小念！醒醒，宝贝，醒醒。”

    追着莫思于出来的药婆刚好看见这情景，立马招呼，“快，快进屋，这对父子身子都不好，今日这么大的情绪起伏肯定受不住。”

    夜不归赶紧一手抱一个进了小木屋。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夜不归又是熬药又是为他们擦洗身子，小念这孩子隔一会儿便会剧烈咳嗽，他只得时时守在床边看护，忙得团团转。

    给莫思于擦身时，他看到那一身皱纹斑驳松松垮垮的皮肉不禁红了眼眶。

    他的小思，到底在他看不到的角落，受了多少罪？

    “可累？”药婆端着一个盘子走进来，上面是一些清粥小菜，“来吃点饭歇一歇，我替你看会儿。”

    夜不归拱手，“多谢婆婆，我不累，天色已晚您去休息吧，这儿有我便好。”

    好不容易找到的一大一小这么脆弱躺在床上，他实在舍不得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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