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无耻到这份上了,我还跟他们讲江湖规矩不成?”
聂盟朝他竖了个大拇指,“天总,有魄力,向董交上你这兄弟不亏。”
“说正事,”天少脸上闪过一丝自鸣得意的笑容,正经道,“都准备好了吧?”
“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聂盟说,“准备好了,就等天总你一句话了。”
*****
向晨被拉着去吃火锅的当儿,天少一个人杀气腾腾地闯上了星辰总部。
星辰没人不知道天少的大名,天少的脸就是一张比员工卡还好使的通行证,哪怕他已解约一年多也仍是如此。天少要进来,没人敢拦,除非是何总亲自下令让保安把他架出去。
何总也不会这么做。他知道天少要来,天少提前联系了他,说要跟他当面谈一谈,话里行间根本不容商量余地,何总干脆就在办公室恭候大驾。天少到来后,何总的秘书恭恭敬敬、好声好气地请他在外边稍候,何总悠哉游哉地聊完一通半个多小时的电话,才放天少进去,还连声道歉,说自己无意怠慢,让天少勿放心上。
天少难以置信地打量何总,何总还是那样坦然地笑着,笑得不露痕迹。天少不是气他这样给自己下马威,而是诧异,他跟何总打交道那么多年,怎么竟就从来没发现他是这样的人?
是他以前太天真,还是何总变了?
不,也许何总从来都是那样一个人,只是天少不曾想过,有朝一日,他会把这一面用到自己身上。
天少不介意这样的冷遇,他对何总已是无用之人,何总于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但何总把一场生意仗打得这样卑劣,他就不能忍了。
天少一进门,也懒得寒喧什么,从公文包掏出一份文件,啪地往桌上一放,礼貌一笑,“何总,你得训训你手下的人了,谈生意也不谨慎点,保密工作不到位啊。”
何总眉头微微一蹙,知道天少话里有话。他目光一扫桌面上那份文件,看到“合同”两字,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仍维持着不动如山的神色,显得自己对这一切好像早已了然于胸,敌人所有的虚张声势都将徒劳无功,“这是什么?”
“何总您亲眼看看就知道是什么了。”天少说。
何总拿过那份文件,一页一页、慢条斯理地翻阅起来,一开始还希望天少是想瞎猫碰耗子地唬他一唬,文件越往下看,他的心越凉——天少没有在唬他,这份合同,恐怕确确实实就是星辰集团旗下的子公司拟的。
“只是一份合同,”何总说,“然后呢?”
“然后?”天少冷笑一声,“我拿得到这份合同,何总您觉得我还能不知道你们的招数?”
“天少,说话不要这么难听,”何总说,“你们写小说的,想象力就是丰富。”
“何总,您也知道我是写小说的,”天少说,“我不仅会说,我还会写。您看,我手头掌握的素材这么多,一激动起来,我可不知道我会写成一出什么大戏。何总,您的戏份估计还不少呢。”
何总不说话了,微微眯眼,凝视着他。
天少直直地看回去,两人仿佛在玩成年人版的123木头人,谁先开口谁输。
“天少,你什么意思?”何总终于问道。
“我意思是,”天少毫不含糊地答道,“我知道你们财大气粗,玩得起,但也别把人往绝路上逼,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你找的对手也不是兔子。你们真以为他会老老实实吞下这只死猫?”
“他”指的是谁,双方都一清二楚。
两人这番话谈到现在,似乎一个字也没有讲明白,但彼此却都完完全全地听明白了。
天少上来何总办公室前,在星辰编辑部见到了好几张熟面孔,正是前不久从可道文学跳槽到星辰的员工。一见到天少,他们既惊诧又不安,一个个都不由自主地低下头,避开天少的目光。天少根本不用问也能猜到个大概。他们不好意思,甚至羞愧,不止是因为跳槽,怕是还在新东家的要求下做了什么对不起前任老板的事。
不然,在程圆圆自爆之前,谁会认得出那些照片里的女孩子就是向晨的助理?只有可道文学的员工。而可道文学的员工,又为什么要说这种明显对向晨不利的话?
程圆圆是个屁大点事都会发朋友圈的人,嘴也不严实,几乎没有一点防人之心,问她什么都说,在公司里人缘不错。离职的员工至今仍和她保持联系,怕也不是什么怪事。
然而,这些都是其次。重点是天少带来的那份合同。
那是一份空白合同,甲方是星辰集团旗下一主力传媒公司,乙方按理说应该是某个艺人。合同期是5年,上面明确地罗列了甲方在合约期内须为乙方提供的职业机会和待遇福利。天少对娱乐圈是不熟,但听专业人士给他一分析就懂了,这份合同比之普通的艺人合同显然优厚得多,一般是为当红艺人或有极大潜力走红的艺人所准备的特殊合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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