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将手机放回裤子里。
最后一间隔间有窗户,夏天打开了半扇,用于驱散卫生间异味,虽然效果不显著,却为杨斯期提供了另一个用出。
他快速动作,很快攀爬了上去,如果此时有熟人看见他,恐怕很难与平时飞扬跋扈又矫情娇弱之人联系到一起......
谭夏在门口等了一会,觉得卫生间里实在太过安静,有心奇怪,便往里面走了几步,“杨斯期,你完事了吗?”
无人回应。
谭夏心说,不好。
他猛地跑进了杨斯期刚才进入的隔间,用力一脚,踹开了门,里面已经空无一人,再往窗户一看,断定肯定是从这里逃走的。
谭夏一边伸手拿出手机给杨绍群打电话,一面爬上窗户,准备向杨斯期逃窜的地方追去。
“杨处,杨斯期从男厕的窗户上逃跑了,”谭夏没经过体能训练,费劲地爬上窗户,有些气喘,顿了一下才说,“我、我马上去追。”
杨绍群听着谭夏这个费劲儿,糟心道,“你可快回来吧,别追了上去,再被人揍了。”杨斯期是带着杨雄的手下回来的,贸然追上去,可能有危险。
那都是一群亡命之徒。
谭夏愣了愣,将挂在窗外的一条腿,悻悻地收了回来。
“百无一用是书生”他此刻深切地感受到了这句话的真谛,只好无奈地笑笑,回去找杨处。
走到手术室门口,谭夏看见杨绍群正抱着臂膀对着天花板发呆。神情有些......奇怪,他从来没见过杨处有这种类似于忧伤的表情,缓缓走了过去,“杨处?”
他心说不会是因为让杨斯期跑了,而产生抑郁了吧。
突然听见有人叫他,杨绍群激灵一下,抱着膀子的手陡然松开,“回来了?”
“抱歉,杨处,没有看住杨斯期,”谭夏低头愧疚地说。
“没事,你也不是科班出身,侦查课也没上过,”杨绍群提起精神,安慰了一下谭夏,“要怪也是怪我这个师父没带好。”
谭夏闻言,眸色深了几许,杨处没正式说过要当他的师父,今天突然张了口......
“少爷,咱们回伦敦吗?”老齐坐着驾驶位上,恭声问道。
杨斯期坐在后排,沉默地凝视停在医院门口的救护车,几人抬着担架将患者装载了进去,没一会,车子就发动起来,向远处驶去。
直到车子已经没影了,杨斯期才收回目光,“走吧,回伦敦。”
虽然国内已经待不下去了,但其实回伦敦也是死路一条,杨雄交代给他扮猪吃老虎的人设已经崩了,现在还差点背着一个故意伤害的罪名,恐怕所谓的父亲不会让他好受。
想到这,杨斯期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好像就没好受过,现在又在怕些什么?
老齐听见后面传来的笑声,从倒视镜中漠然地看了一眼,很快就收回了目光,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开车行驶,目的地是一处私人机场。
手机振动声打破了车里的沉默,老齐余光看了眼,按下了佩戴着的蓝牙接听键,“老爷,杨少爷已经接到了。”
“好,我现在就给他接听。”
杨斯期眼中划过一丝惧怕,伸手接过了蓝牙,“爸,对不起,事情办砸了。”
“情绪一时有些失控,我会补救的。”
“别动我妈,求您了,”杨斯期突然哽咽,乞求出声。
电话却在此时挂断了。
杨斯期抹了一把溢出来的泪水,将蓝牙递给了老齐。
“齐叔,您能帮我说几句好话吗?”杨斯期向前排凑了过去,“跟我爸身边最久的就是您了,您也知道我妈已经......”
“少爷,”老齐冷声打断了杨斯期的话,“早知如此,为何要带着枪去呢?少爷敢说自己没有私心吗?”
杨斯期顿了顿,没再说话,靠回了椅背上。
老齐冷漠地瞥了眼后视镜,嘴角不以为意地扯了扯,又恢复了如常神色。
——
卫卿尊缓缓睁开眼睛,似是许久没见光亮,觉得有些刺痛,又阖上了。
“你醒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他情不自禁地勾起干涩的嘴角,尽力眯睁着眸子,“你一直在这呢?”话一出口才发觉,嗓子无比沙哑。
“我一直在呢,以后也在。”古瑞握着冰凉的手,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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