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怡以为是杨斯期有什么重要事才折了回来，没有问是谁便开了门。

    入眼便是陌生男人和已经对准额头的手枪，还没来得尖叫出声，就随着一声枪响倒在了逼仄的充满臭气的小屋里。

    男人将手枪熟练地放回了黑色风衣中，从容地走出了巷子。

    贫瘠混乱的穷人区犯罪率极高，每天都有人死去，根本没人在意，李怡的尸体如同隐秘角落的死老鼠一样，或许等到发臭了才会有人发现......

    回到从小长大的老别墅，古瑞觉得感慨万分，太多回忆涌上心头，一时竟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卫卿尊站在他身旁，轻声笑着开口，“也不是没回来过，怎么还这么大感触呢？”

    古瑞瞪了他一眼，神色变幻，心说，哪次回来，不是挨虐就是喝多了，哪次有机会能够缅怀一下。

    “走吧，入秋了风大，”卫卿尊自然看得出古瑞在想什么，嘴角弯了个弧度，将他的手牵在了怀中。

    古瑞这次倒是乖乖地顺从了卫卿尊的动作随他进入别墅。

    刚走到花园，袁青给古瑞新买的手机就在长裤兜里震动了起来。

    古瑞将衣物袋放下，伸手掏出来看了一眼，是陌生号码，疑惑地接了起来，“你好。”

    “我是杨斯期，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古瑞下意识看向投来询问目光的卫卿尊，开口道，“方便你说吧。”.C..O..M..第九中文网

    “李怡也就是我妈，死了。”

    古瑞握着电话，沉默了一下，才回道，“杨雄干的吗？”

    “不确定，但是八九不离十。”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我们联手吧，卫哥把我的电话拉进了黑名单，我跟他联系不上，麻烦你也帮我告诉他一声，只要你俩都同意，我就能把当年的事彻底查清楚。”

    古瑞笑了一声，“你让我怎么相信一个开枪要杀我的人？”

    “我没想杀你，我只是想把那把枪留下，要是真想杀你，卫哥现在已经不在了，更何况我为什么要赶在警察去之前才拿出枪？”.C..O..M..第九中文网

    古瑞又沉默半响，才回答，“你让我想想吧。”

    挂断电话，转头面对卫卿尊，“你一直都知道杨斯期是装的，所以才不配合警察调查对吗？”

    卫卿尊眨了眨眼睛，“他也是个可怜人。”

    “呵，”古瑞冷笑一声，“可怜到拿掉我的孩子？”

    “先进去再说吧，”卫卿尊心里也特别难受，不想再纠缠这个话题，拿起衣物袋就往里面走，不料动作幅度过大，扯到了腹部的伤口，疼得“嘶”了一声。

    “别逞能了行吗？”古瑞一脸不快地抢回袋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卫卿尊捂着伤口站在原地，脸上的笑意渐无，刚才电话里的内容他听了个大概，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杨绍群说的话是对的，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要避开，就能避得了的，不去解决，麻烦永远跟着你。

    刚入秋的天下了一场雨，凉意十足，卫卿尊拢了拢大衣，神色凝重地向屋子里走去。

    客厅中的古瑞已经轻车熟路地放好衣物，在厨房接好净水器的水，打算烧开给卫卿尊吃药。.C..O..M..第九中文网

    “古瑞，你来一下，我想跟你说点事。”卫卿尊难得的没有笑意，严肃又带一些拘谨。

    古瑞愣了愣，大概想到了卫卿尊会说些什么，沉默走到了沙发处，坐在了他对面。

    “你说吧。”

    “因为不想让你卷到这件事中，曾经伤害过你，我很抱歉，”卫卿尊脸色很难看，语速迟缓，“我以为我能保护得了你，却发现我让你受到了更多的痛苦。今天我想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你。”

    古瑞怔怔地看着卫卿尊，嗓子一阵一阵的发紧，脸色有些发白。

    这么长时间了，他觉得此刻是最接近真想的时刻。.C..O..M..第九中文网

    “我也希望知道，你说吧。”

    卫卿尊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父母去世之后，杨绍群多次找过我，这你应该知道。”

    古瑞点了点头。

    “刚开始的时候，我一度认为父母抛弃了我，每天都活在痛苦之中，后来是这个警察告诉我，我父母有很大的嫌疑是被迫自杀的，而且极有可能是为了保护我。从那以后我便做了警方的安插证人，帮助他们破案。”

    古瑞瞪大了眼睛，一时不敢相信，同样是少年的卫卿尊已经背负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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