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之摇头。

    “不知。”

    萧长安一急：“不成，朕马上再给父皇写一封信，一定要让他同意——”

    常公公一直在门口站着，将两人的对话听到耳朵里，忍不住道：“先帝已经死了。”

    萧长安和李恒之皆是一愣，刚才一着急竟然没想到这一层，定北帝这人早就埋葬在历史的尘埃里，现在活着的，在满世界潇洒的，分明是萧长安的父亲。

    萧长安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忍不住感叹：“常公公，你真是都快成精了。”又道：“您快说你想要什么奖励，朕今天高兴，赏你高兴。”

    常公公也没客气，将心里话说出来，道：“金银珠宝对老奴来说不过身外之物，老奴这么大一把年龄，伺候了三位皇上，今日渐感疲惫，想早些退了。”

    在皇宫里太监宫女们为表忠心，大部分时候都要说“万死不辞”、“死而后已”，像常公公这样直言想退的确实不多。

    萧长安略微思索，见常公公背脊弯曲，鬓发斑白，确实垂垂老矣，只不过从他登基开始就一直由常公公伺候着，确实有些舍不得，道：“也好，常公公一辈子也辛苦了，是该好好歇歇，等朕这几日选了接替你人的位置，你便退了吧。”

    常公公行跪拜礼：“谢主隆恩。”

    萧长安挥了挥手：“别跪了，起来。”

    萧长安将客堂的门关了，被父皇答应的喜悦被常公公的请辞冲淡了不少，他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的茶杯道：“两年前，赵昌盛以身体不适为由，辞了官，回了域北；一年前，沈追风病逝；云柯这两年也不大上朝了，没事在家遛鸟。眼下，常公公也要走了……记忆中，年会上，以父皇为首，热热闹闹的，熟悉的面孔，渐渐的都不见了。”

    李恒之站在萧长安面前，看着他失落的脸庞，心中明白萧长安这人最重情义，又十分念旧，一时不知如何安慰，只能走过去，拍一拍萧长安的肩膀。

    萧长安抱住他的腰：“太傅，朕自从登基以来，偶尔会做梦，万丈山刃之上，寒风凛冽，唯剩朕孤家寡人。”

    李恒之低声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上，这万**Y/Q/Z/W/5/C/O/M**里江山都是你的，天下苍生也都是你的。”

    萧长安不悦地皱起眉头，回道：“屁，只有你才是我的，他们都是朕的。”

    李恒之哑然失笑。

    萧长安又搂了李恒之一会儿，道：“既然太傅今天闲来无事，又不愿意陪朕上床，再陪朕斗斗蛐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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