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边,阖上眼什么也不想说,反正说什么他都当耳边风。
流氓,变态,精神病。
这三样,他倒是一样不落占全了。
“只要你听话,一切都会好。”仲野清冷黑眸隐含的温柔无垠,“诺诺,我不想强迫你,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牢,我怕你等得太苦。”
“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等你?”初诺生气和他叫板,太可笑了,被害人等嫌疑犯出狱,哪有这个说法。
俊漠少年唇边弧度逐渐放大,可阴戾硬沉的面孔却无缝衔接,似是讥笑她的异想天开。
仲野冷笑着再次附上她耳畔,音色喑哑:“诺诺,我现在十六,你那么聪明,知不知道未成年人犯这种罪要判几年?”
初诺屏气凝神,心间恐慌乱跳,鬓间几滴汗珠汇聚滴落,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
病态扭曲的感情使他热血沸腾,烧得他声带嘶哑痛痒:“实在不行,我不介意,先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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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夏夜晚闷热,蝉鸣惹人心躁伏火。
深夜,上棠山五号别墅庄园内的壁灯昏暗,泳池波光粼粼,水面漂浮木质托盘,托盘上是一瓶已经开封的Roi和高脚酒杯。
红酒香气醇厚缠绕舌尖喉头,却半分比不上白日里姑娘发间沁香,眼前仍浮现她鹅颈透出的粉嫩皙白,异样的燥热难耐从他心底升起,久久挥散不去。
常年混迹于拳击馆的俊逸少年上身健硕,腹上八块肌理分明,臂膀线条流畅结实,黑色碎发沾满水汽,宽阔脊背靠在泳池边缘。
仲野暴躁烦闷的向后抓了两把头发,墨眸里是无可释放的火气,他烦,烦这个家里没有她。
可他不能强硬的要她搬回来,他也怕,怕哪天发疯忍不住,半夜闯进她房间......
对于负责娶她,他一万个愿意,可那个姑娘若是做出什么傻事,他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所以不到逼不得已的绝路,他不想强迫。
托盘上响起音乐铃声,手机屏幕泛起光亮,显示一串陌生号码。
“喂?”仲野划开接听键,沉声问。
“二...二少爷吧。我...我是初诺的妈妈。”电话里的中年女人支支吾吾,音线也不停颤抖。
俊漠少年锋眉微皱,他知道这个女人,丈夫为国捐躯后改嫁,为了不拖家带口嫁人方便,不惜把亲生女儿丢进孤儿院
父亲去接初诺来仲家的时候,她已经在孤儿院待了两天了。
仲野不作声,面色透露出些许愠怒,墨眸内的光亮愈渐消退,如乌云遮住漫天繁星。
中年女人小心翼翼地问着:“诺诺...她...听说她从仲家搬出来了。能告诉我她搬去哪里了吗?”
“你问这干什么?”他隐约记得这个女人曾经来上棠山向初诺要过钱。
“阿姨就是想找她帮帮忙,现在我找不到她,也联系不上她,哎呦,这个丫头片子可真急死我了。”程如芳毫不掩饰找初诺的目的隔着屏幕自然也见不到二少爷阴戾沉冷的神色。
“找她帮忙?”少年俊颜森寒,冷笑又问,“她一个高中生没钱没权能帮上什么忙?”
“唉,阿姨也是被逼得没招了才要找她。”
程如芳一直以为仲二少不愿意自己女儿进仲家,毫不顾忌地表达嫌弃自己女儿的话语。
“...不过这丫头也真是狼心狗肺,对自己亲妈不管不顾,还不知道感恩搬出仲家。呵呵,就这白眼狼还上哪门子学,连外边卖的小姐都比她有心,还不如趁早下来干活儿得了,还能挣点儿钱。”
“你,缺钱?”
凶戾渐渐从少年黑眸间苏醒,他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手劲狠得能把手机边缘捏的咯吱作响。
“哎呦,你可不知道。”程如芳可怜戚戚的诉苦,“阿姨家的儿子欠了高利贷,这利滚利,这些日子算下来就是五十万,我就是卖血也换不来这五十万呦。”
“而且那边放高利贷的还说,三天之内再还不上钱就要我儿子一条胳膊和一条腿,你说我这...我也不能看着我儿子被人活生生砍成残废啊。”
程如芳说着愈发激动,最后竟还抽抽搭搭的哭上了。
仲野单是听程如芳说话胸口都气得炸裂,森然冷笑问:“五十万,呵呵,你以为你女儿拿得出来么?”
“没事,二少爷你放心,她这些年吃仲家的穿仲家的,仲家的钱我们肯定不要。”程如芳一改往日要初诺从仲家拿钱的嘴脸,在豪门阀贵前拾起可怜的骨气。
“哦?”少年薄唇轻翕,危险眯眸,“那这五十万......”
“我把诺诺照片给放高利贷的大哥看了。那大哥还蛮喜欢诺诺的,这多好,我把诺诺给那大哥,我儿子也用不着被人卸胳膊卸腿儿的。”
好?话筒里的中年女人竟然说好?
为了五十万卖女儿的亲妈真是令他大开眼界,方锦梅这个后妈和这位亲妈一比,真是小巫见大巫。
他酝酿风暴的精壮胸膛剧烈起伏,双眸遍布红血丝,紧咬后槽牙,暴跳如雷地恨不得穿过手机屏幕掐死这个恶毒的亲妈。
精神病的偏执暴戾是一条黑走到死,连保护欲也是,这个世上,除了自己,没有人可以惦记他的姑娘。
“不准动她。”
仲野俊颜冷厉,水面反射的光刺入他死寂双眸,薄唇下达最后警告。
“她要是有事,我要你儿子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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