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她到死都是朕的人

    多年前的那一场旧事，天宁十二年的那一场风雨，竟然还会波及到如今。

    掌事姑姑带着沉忆一路走到重华宫，里面早已杂草丛生了，荒凉不堪，看了素心也不再往这里来了。

    掌事姑姑感慨道“当初我还为妃子的时候便就居住在重华宫，如今回头看看，竟然已经这么多年了。”

    “敢问姑姑，曾经的名字是？”

    “文清，我并不姓刘，我叫韩文清。”

    沉忆记得这个名字，当初她去内府的时候曾在那里看到过那个名字。

    “你也不要怪沈复。”掌事姑姑叹了口气“他也是可怜，你可知道他的生母是谁？”

    “是谁？”

    “她母亲叫做言照微。和我，还有你母亲，我们当初都是很要好的朋友，也一起来了东庭。”

    “是么？”沉忆愣了愣，不知道该说什么，原来沈复的母亲和自己的母亲从前认识啊。

    “他自幼便被送到了暗卫营，她母亲因为这件事到死前还心有愧疚。你要知道，当暗卫，很多事情不是他能左右的。”

    “我知道。”沉忆点头。

    “那你还打算和他在一起吗？”

    “沉忆不知。”

    掌事姑姑走到沉忆面前，伸手拍了拍她的被，慨叹道“你不晓得这个地方有多么可怕，如若他是真心实意，切莫辜负了。”

    “那姑姑对先帝又是怎么一份感情呢？”沉忆好奇地问道。

    “他啊，他是个很薄情的人。”掌事姑姑摇头苦笑道“只要是女人，遇上他那样的人，注定要苦一辈子。”

    “那姑姑过得苦吗？”

    掌事姑姑笑道“我啊，我这个人能吃苦，所以便不觉得有多苦，左右不过一辈子，下辈子，不遇上他就行了。”

    沉忆抿嘴不语，她知道了，掌事姑姑应当是真心喜欢先帝的，只是时间太长，有些东西随着岁月消失、有些东西越来越刻骨铭心。

    “姑姑原来也是一个痴心人啊！”

    “哪里的痴心人，不过是这一辈子只能待在这个地方了，无处可去，那些过去的事情难免会想起。”

    “那陛下呢？你们可曾见过面？”

    掌事姑姑摇头“不曾，有我这样一个生母，并非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在他还没有出生之前，我已经被先帝罚到了这个地方。”

    “为什么？”

    “你要知道，我是西梁人，一个异族妃子，得宠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也是，毕竟人心叵测，姑姑如今能够安然无恙地在宫中就一句话嗯好了。”沉忆赞许地点了点头，掌事姑姑说得没错，帝王的宠爱真的很可怕。

    “你自己也要小心着些，我并不能帮你太多。”

    “沉忆自然是知道的，我此番前来只是希望你能从姑姑这里找到一些线索，没想到竟然收货这么多。沉忆这话说得惨淡，也不知是喜是悲。

    “嗯。你自己万事小心就好。”

    “沉忆知道的。”

    “若是真到了万不得已的那一步，你同陛下提起我，兴许还能救你一命。至于素心，她已然是那样了，你也不要耿耿于怀了，死未必不好。”

    对于素心那样的人，或许死亡是最好的解脱，这个世界不适合她。

    “是，沉忆不会再多管闲事了。”

    “是，无论如何，还是自己要紧。”

    “姑姑自己也要保重。”

    掌事姑姑惨淡地笑道“我一把年纪了，谁知道哪一天就不在了，这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

    “姑姑莫要说这样的丧气话，日子还长呢！”沉忆有些急切地说道，她如今已经接受素心注定的残酷结局，可是掌事姑姑不能再离开了。

    固然是告别，也不该是现在。

    “无妨的无妨的，当场王实侍奉过我，你今日回去便和他说清楚，日后他会更加照顾你的。”

    沉忆颔首道“知道了。”

    “有些事情，能不去做就不去做，有些人，能不错过就不错过。知道吗？”

    “知道了。”沉忆乖觉地点头。“沉忆不会让自己留有遗憾的。”

    “那便好，你一向办事妥帖，自己心中有打算，我也不好再说太多，你自己拿捏着分寸。”

    “嗯。”

    掌事姑姑抬头看天，淡淡地说道“时候也不早了，别在我这待着了，回去吧。”

    “好。”沉忆答道，随后拜了一拜，真心实意地说道“姑姑今日恩情，沉忆永生难忘。”

    掌事姑姑长舒一口气，无奈说道“我又帮你什么了呢？”

    “姑姑肯告诉沉忆这些，已经是沉忆的幸运了。”

    掌事姑姑笑着点头“多日不见，你这话说得倒是越来越圆滑了。”

    “或许吧，时过境迁了吧。”

    “切莫失了本心，知道吗？”

    “沉忆知道的。”沉忆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沉忆未曾听到她转身是掌事姑姑轻声呓语“如今我已经帮你到这一步了，算算时间，我也时候离开了。如今恰是深秋，我和那人约定好的时间也到了。”

    沉忆走走停停，心就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总是会觉得心痛。

    “有些人，能不错过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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