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抱着他没有松手：“你这个狠心的小骗子，对谁都这么情深义重，要我为难。”

    久久才想起什么充满遗憾地说道：“既然我们都快死了，那我可以吻一吻你么？”

    桑谨没有任何回应，不再抗拒也不再厌恶，只是望着邢毅像具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

    兰德低头想了却心愿去最后吻一吻他，却在就快要碰到他的时候又停下。

    就这样吧。

    算了。

    就这样吧。

    桑谨忽而肩膀一痛毫无预料地被猛地推开，他跌坐在地上，目睹着兰德已经一步一步后退到了血渊边缘。

    桑谨制止不及，失声喊起来：“兰德！不要！别这样！”

    兰德摇摇头，轻柔地拿出那枝玫瑰，眼中是像注视着爱人一般的深情：“桑，你再笑一次给我看好不好，你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在我面前笑过了，能答应我的话，我就把这枝花送给你。”

    桑谨闻言尝试着弯了几次嘴角都没成功，他此刻又惊又怕这时候怎么可能笑的出来！

    桑谨还在挣扎的时候兰德忽然抑制不住呕了血，沾着几分苍凉和无望洒在那玫瑰上。

    他支撑不住身体虚弱地跪倒在地，微微动唇：“好了好了……”

    “我是骗你的……这枝玫瑰不会唤醒任何塔，它只是，我种给你的，一枝很普通的花。”

    “整个故事都是骗你的，你哥哥的那句话只是你喝醉的时候‘维尔德’不小心听到的，你怎么那么好骗啊，小孩子一样……我说什么都信，可就是不相信我爱你。”

    桑谨心口一窒，觉得上天给又一次他开了天大的玩笑。

    兰德撑起身体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笑中噙泪带着彻骨的悲哀：“桑谨，如果不是，如果不是因为爱你……”

    慢动作一般，他似有千言万语，却死死咽下了所有的话。

    他闭上眼，张开双臂向后躺去，平静得像是迎接自己的只不过是一次长眠。

    他的生命，塞满了仇恨和掠夺，暗透了，才看得见星光。

    为了那一点光，纵使血肉崩塌，纵使万劫不复，便也不枉在残酷中走一遭。

    只因珍贵，只因值得。

    桑谨拼尽力气疯了一般扑过去想抓住他，却只撕下一片衣角和一枝带刺的玫瑰。

    血浪翻滚，连一点涟漪都没激起，瞬息间便吞噬了一切。

    如果不是因为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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