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被阎王尝云降罪，被封印在轮回笔里了？”

    策清的眉头越皱越紧，他已经完全不明白这个家伙在说些什么了。

    鬼方抬起手，在半空中一挥，一卷竹简便在空中展开。

    “你自己好好看看，这卷宗上写的是什么吧。”鬼方冷哼一声。

    策清半信半疑地抬起头，看向竹简上的字，心头一紧——这正是那日鬼官拿给他看的关于第二任鬼王鬼官鬼差记载的卷册。

    但他那次只查阅了阎王尝云部分的，现在展现在他面前的却是第二任判官部分的记载。

    “第二任鬼官：

    判官：纵横。……”

    从第一列开始，策清脸上的神色便变了。他越看越急，通篇没有出现过他的名字“策清”，整卷上写着的都是“判官纵横”。

    地府的第二任判官，难道叫“纵横”？

    不对，他明明叫策清，他才是第二任判官啊！

    策清狐疑地看了眼鬼方，心想，莫非是这个家伙拿了份假的卷宗，篡改了上面的名字来诓骗他的？

    可是他又想起那次回地府的时候，经过奈何桥，临走时孟婆问他的话：

    “你见过纵横了吗？”

    策清抿了抿唇，越来越怀疑，真有纵横这个人的存在？

    “事到如今，也没有必要再让你蒙在鼓里了。”鬼方挥了下手，竹简从空中消失，他抬了抬下巴，一副倨傲的模样，“毕竟我不像站在我们面前的这位阎王大人，如此不近人情。”

    同时，他轻蔑地瞥了一直沉默的傅藏云一眼，接着说：“我就是地府的第二任判官——纵横。不过这都是之前的事情了，‘纵横’这个名字真是令我既怀念又厌恶。”

    策清微微张了张口，脸上满是戾气。

    鬼方不等策清开口：“哦，至于你嘛，说起来，我还挺对不住你的，策清。你猜猜看你的身份是什么？算了，我直接告诉你好了，你原本只是轮回笔滋生出的灵，或者说，你是轮回笔的化身，很抱歉，几千年前，我销毁了你之前的记忆，将我的记忆灌输给了你，让你一直误以为自己才是地府的判官，被阎王降罪，流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策清咬着牙：“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鬼方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我当时被困在无往之境里，得知尝云已经轮回去了人间，我怎么可能让他过得舒心呢？于是我就让你代替我的位子，成为替我背负仇恨与复仇的工具。”

    “策清策清，你的名字真有意思。清而不清，浊而不浊。”

    他拍了拍头，懊恼道：“可惜啊，我千算万算，却没有料到你竟然会在尝云最后一世的时候，和他产生了不寻常的情愫。还好我当初留了一手，我取走了你元神里的两魄，后来傅藏云来求我救你的时候，我将我的两魄安到了你的身上，以备万一你要是不站在我这一边，我还有操控你的把柄。”

    策清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原来一直以来，我不过是你的一颗棋子？你真的是疯了，怎么会有人想出这种卑劣的手段？”

    鬼方收起笑容，面目狰狞道：“如果你被困在无往之境几千年，你也会疯掉！”说完，他瞬移到傅藏云的身后，一手掐住他的脖子，恶狠狠地说，“都是因为你，你这个卑劣的神！我本来想要看看你的记忆，到底因为什么，为什么你那么狠心，但是根本看不到！我现在要你亲口告诉我，到底为什么！”

    傅藏云被他掐得脸色变得发紫，然而他的眼底没有丝毫恐惧，而是一副万事与他无关的表情。

    策清刚才还沉浸在鬼方告诉他的真相中，现在见到鬼方对傅藏云动手，立马回过神来，提着剑向前一步：“放开他。”

    鬼方微微错愕，看向策清：“我没听错吧，你让我放开他？”

    “放开。”像是证明鬼方没有听错，策清又重复了一遍，语气更加坚定。

    “哈哈哈哈……”鬼方苦笑起来，贴着傅藏云的耳朵说，“看吧，我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他真的对你动情了呢，你就不打算回应一下？”

    傅藏云终于有了些不一样的反应，他的眼眸抬起，看向策清。

    但是那眼神里却是冷漠，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策清，还有一丝怜悯。

    策清的心刹那间紧紧地揪了一下，看到傅藏云的眼神，他忽然觉得自己之前所有的付出都像是在做傻事。

    那个人不是傅藏云了，而是尝云。

    “清醒点，策清，我们才是一个阵营的。”鬼方对策清说，“你还不明白吗？复不复仇已经不重要了，只要我们联手，我们可以有更宏伟的未来——我们可以重新定义阴界，甚至是人间！”

    策清的神情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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