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哆嗦。

    她的体温有这么冷过吗？

    不，自己的体温……有这么冷过吗？

    谢意行浑浑噩噩地正想收回手来，却被莫灵韵手中的一张纸条给吸引住了视线。

    他死寂空茫的眼睛中突然绽放出一丝微弱的光芒。

    谢意行踌躇了一会儿后，才小心翼翼地从她手中抽出了那张纸条。

    映入他眼帘的，只有三句话。

    “我是苏灵。”

    “我恨你。”

    “我散尽魂魄，不入轮回。唯愿永生永世，再不相见。”

    就这么短短的二十多个字，谢意行来来回回地看了好多遍。

    他双手就捧着这么一张薄薄的纸，整个人像一尊雕像一般动也不动。

    时间一分**Y/Q/Z/W/5/C/O/M**一秒地流逝，“啪嗒”一声，一滴水珠落在了纸上，墨色被晕染开，像一朵墨梅在纸上绽放。

    他怔了怔，身体摇晃了一下，脸色苍白得近似透明，他将纸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了胸口里，还细致地按了按。

    随后，他踉跄地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Y***Q***Z***W***5***C***O***M#言&&&情#中文&&&&网离开了这里。

    再回来时，谢意行手上多了数张画作。

    那是莫灵韵长年累月画下来的画作，他在她房内缓慢而细致地搜寻了许久，也才找到了这几张。

    谢意行从前从来没有想过，这让他冷嘲热讽十分看不起的画作，在将来的某一天，会成了挽救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扶着棺木慢慢地滑坐在地上，背倚着棺木，将画作一张一张地摊开。

    或行或站，或骑马射箭，或比武斗技，张张所画的，都是他前世身着四爪蟒袍时年少轻狂意气风发的模样。

    是了。

    他与莫灵韵相逢于微时，又怎么会知道唯有苏灵才会了解的细节呢？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谢意行至始至终表情都非常平淡，就连得知了这个惊涛骇浪的消息，他的表情也是毫无波澜，仿若一滩死水。

    他静静地坐了好久好久，才突然动了，机械般地低头一看——

    在他手边不远处，躺着一把沾了血的短刃。

    谢意行眼睛一亮，如枯木逢春似的。他探过身去，捡起短刃来，快而狠地往自己双眼处一刀划过。

    鲜血在刹那间喷涌而出，糊了他满面，看着骇人至极，而他却像感觉不到痛似的，抬起手来又一刀划上去。

    有眼无珠，倒不如不要。

    在划了数刀后，他颤抖着将短刃握在手中，浑身微微痉挛。

    谢意行**Y_Q_Z_W_5_C_O_M**深吸了几口气，攀着棺木慢慢站起后，摸索着爬进了棺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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