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
“等等!”易东水听到动静,迈步出来,眼神中隐隐闪出一丝期盼,“请边先生进来。”
边凌风真的像风一般,进到屋内也不见礼,直接奔到孟莳跟前。
袁烈坐在床边,孟莳靠在他怀里。边凌风单膝跪地,给孟莳把脉。
他不顾尊卑男女之妨,直接捏开孟莳的下巴看她舌头,又翻看她的眼皮看眼睑。
袁烈一言不发,紧张地看着他的神色。
边凌风想了想,突然撩起孟莳的衣袖,只见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肌肤上,不知何时浮起一片片红点儿。
袁烈大惊:“这是为何?”
边凌风道:“王爷速带王妃离开王府,越远越好。”
袁烈抱起孟莳,向外喊道:“备车,回西川!”
边凌风忙拦着:“那倒不必,那倒不必,离此地二里之遥,便可。”
“二里?”袁烈一怔。
“对,二里。”
袁烈一把扯了床上的锦被,紧紧裹住孟莳,冲出屋内,纵身上了房,转眼没了踪影。
他抱着孟莳,不辨方向地在屋顶纵跃,顷刻功夫,已跑出几里地。
安西王府已不在视线之内,袁烈停下来,问怀里的人:“莳儿,你觉得怎样?”
孟莳慢慢睁开眼,对上袁烈的目光。
焦急,关切,心疼,期盼,无数种情绪纠缠在他眼中,让这个向来目空一切的男人,此刻显得无比脆弱。
“我……好多了。”
“真的?”袁烈眼中现出惊喜。
“真的。”
袁烈松了口气:“谢天谢地!”
孟莳是真的觉得好多了。虽然鼻子还疼,脑子也懵懵的,可气息顺畅了许多,也不想打喷嚏了。
袁烈站在房顶,举目四顾,发现晋平侯的府第就在前面不远。
他又是一阵纵跃,片刻之后,落在晋平侯府院中。
“啊?什么人?”端着托盘的家仆吓了一跳,“啪叽”一声,手里的东西掉在地上。
侯府的护卫有人认识安西王,忙跑去给成禄报信儿。
成禄一听,提着袍角跑出来,只见袁烈抱着一床锦被,站在院中。
他急步上前:“不是,哥,你想过来住,还干嘛自己带行李?”
袁烈正色道:“不是我住,莳儿病了,来你家里养病。”
“啊?哦。”成禄一脸懵。
走得近了,他才看到锦被边上,露出一绺乌发。
顾不得多问,他忙招呼夫人秦氏,安排房间仆妇。
待安顿好了,孟莳觉得又精神了许多。寿阳长公主来探望她时,她已能起身说几句话。
安西王府那边得了信儿,易东水和边凌风,并孟莳贴身的丫鬟嬷嬷们,都赶了过来。
边凌风写了药方,就在晋平侯府配药熬药,孟莳一剂药喝下去后,身上的红点儿很快淡下去。
晋平侯夫人秦氏热情殷勤,孟莳却觉得,住在别人家终究诸多不便。过了晌午,她觉得身上又有了些力气,便跟袁烈商量一番,迁到倚兰苑去了。
边凌风开的药方里有安神的药材,路上,孟莳就在马车里睡着了。
袁烈抱着她上了楼,把她安置好。丫鬟嬷嬷们都跟了来,屋里屋外地伺候着。
正厅里,边凌云向袁烈和易东水详细解释了孟莳的病因。
他说,王妃这场病来得急,去得快,看似凶猛,其实并不是身体本身出了问题,而是王妃的体质对周围环境下的什么东西不耐受,身体受到刺激,才起了巨大的反应。所以,只要带她离开当时所处的地方,就能迅速好转。
听他这么一说,易东水恍然大悟。这类病症他也曾经手过,只是他以往遇到的病人没像王妃的反应这般强烈,所以他一时之间竟没想到。
袁烈眉头紧皱,不解地问:“可是,王妃究竟对什么东西不耐受?自从她嫁过来,一直都好好的,怎么突然今日就发作了?”
想起孟莳发病时的情形,他心里还在隐隐地后怕。
刚才边凌风解释的时候,他仔细回想院子里、屋子里多了什么,少了什么,想来想去,似乎什么都没变。
如果找不出伤害孟莳的是什么东西,岂不是随时可能再度发病。
边凌风沉吟了一会儿,道:“今天早晨,我在外院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像是飞扬草的味道。”
易东水点头:“不错。今日一早,我确是命人熬煮了飞扬草。”
见边凌风面露疑惑,易东水解释道:“边先生有所不知,西瀚国腹地有一种毒虫,人被这种虫子叮咬之后,每年春天身上都会奇痒难忍,需在立春前后熬煮飞扬草,连喝三日,方可解毒。西川将士常年深入西瀚腹地作战,有不少人都被这种毒虫叮咬过,所以我命人给将士们熬了药。”
边凌风点头,沉思片刻,道:“依在下愚见,王妃应是对飞扬草不耐受。”
“原来如此。”袁烈长松一口气。
边凌风道:“等过几日,王府内飞扬草的气味散尽了,王妃再回去,应该就没事了。”
袁烈和易东水对视一眼,袁烈唇角一勾,对边凌风笑道:“边先生真乃华佗再世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就是过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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