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的确是结怨颇深,快五年的时间了,看看,严长卿还把他当成仇人似的。
想都不想不到,他还有这么不受待见的时候。
如今的金陵城里,不管私底下如何排挤他,看不上他,可是表面上,那是人人奉承,见面不礼让三分都担心下一个锒铛入狱的会是自己。
高风亮节的人是有,可那些人也瞧不上他,懒得和他往来,连面都碰不上几回。
不过他怕什么?
就算是不靠着和薛显的关系,就说凤城、淮城和牧州是靠着永安侯府的人守着,这些人也奈何不了他。
“六哥,你这人缘,可不怎么样。”
“你但凡多给我说点好话,我也不至于会这个样子。”
“和我有什么关系?”陈月无辜被牵扯进去,这殷珩的人缘不好还能赖在她身上了?这她上哪里说理去。
几个人说话间就已经进了城,没有去别处,把人安顿下来后,直接进了段歌的府邸。
接风洗尘的事,自然是落在了段歌身上。
“你们来得早,什么都没有准备,你们——”
“差不多了,这一路上都是吃干粮,有热饭热菜吃已经不错了。”殷珩坐在桌边,搓了搓手,看了一眼对面的段歌和严长卿。
陈月也在席上,这算是几个熟人间的一顿饭,倒不用牧州所有人都赶来给殷珩接风。
段歌点头笑笑,起身到了酒:“你们这一路上来,可太平?”
“太平得,不像是要开战的样子。”
“风平浪静,的确是……平静得有些不寻常。”段歌坐回去后,看一眼身边的严长卿,这才看着殷珩。
殷珩吃了口菜,又喝了口酒,才慢悠悠开口。
其实,这也是意料中。
像是阿木措那样心思的人,是不可能在开战前就大张旗鼓的宣告天下,这多半是——
正在琢磨这什么事情,说不定又在玩什么阴招。
“的确不正常,不过,阿木措养精蓄锐三年,这三年来,北凉军不知道有强大了多少,依你在这里的观察,遇上阿木措的铁骑,你有多少胜算?”
胜算?
段歌眉头蹙着,停下了夹菜的筷子。
“今日这里没有什么外人,只有你们,我愿意坦诚相待,所以——”
“胜算不高”
“连对半都做不到。”
段歌这三年来,的确是讲牧州上下打理得很好,从之前萎靡的情况拉转回来,倒也有了一些商贾繁荣的情形。
可是北凉各方面的情况都比他们强,就算是之前因为北凉王突然离世,争夺王位的事情闹了半年,可在阿木措的铁腕下,这三年里,恢复得很快。
这一阵子的平静又太不寻常了,段歌把握是真的不高。
“那若我不来,你打算以什么抗敌?”
“拼死守住城,至少在你来之前,不让城破。”
闻言殷珩笑了笑:“看来,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若是牧州开战,我不管身在何处,都一定会到牧州来。”
陈月望着殷珩,忽地有些担心。
牧州与殷珩的纠缠,实在是太深了。
看着三人的表情,殷珩笑了:“要是我欠了谁的钱,到牧州来,铁定不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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