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桓猜到两人的去处，点点头答应下来。

    第二天一早，殷珩和陈月留下乔桓处理事情，便一人一匹快马离开了牧州，朝着陈家村去。

    距离上回来陈家村已经是三年多以前的事情，这回再来，倒是让殷珩有些惊讶，想不到段歌还是个文武双全的人才。

    之前他让段歌来牧州，是看中了段歌行事作风铁面无私，而且从前也读过兵书，所以才会让他来这里驻守，给他时间培养出来。

    没想到，牧州目前的民生情况也不错，治政之才，可是难得。

    殷珩看了一眼不远处瞧见炊烟和来往村民的陈家村，拉紧了缰绳，看向陈月。

    “陈家村这些年看来不错，至少看起来大伙都有吃的，不会饿肚子。”

    民以食为天，天下百姓只要不饱受战火的摧残，不受饥饿的苦，那就不可能会造反，所以，保证百姓民生是最重要的事，别的都比不上。

    不过，像是天生反骨的人群，想要当天下江山主人的人，倒也拦不住。

    谁不想在乱世里称雄。

    “六哥，你要是和陛下是敌人，或者你们俩不认识的话，那你会——”陈月忽然好奇起来，毕竟殷珩的胆识也是无人能及，而且治世之才，不可多得。

    要是殷珩……

    “你这话是大不敬，以后不许说了。”殷珩看一眼陈月，忍不住皱眉。

    就算是他不在乎，薛显不在乎，但这话被任何人听到，他都可能成为“有心之人”，被世人和百官诟病，那可真的是离心了。

    陈月一愣，她很少见到殷珩这个表情，不过殷珩的话不假，她的确不该说这句话。

    “好了，要去看爷爷，你还这幅样子，我看是该给你找点事情做做。”殷珩失笑，觉得刚才自己的表情可能吓着陈月了。

    陈月的话没有说完，但是……

    也不该说完。

    陈月点点头，跟上殷珩，倒是真的在反省自己，她刚才只是忽然想起来，殷珩为什么会和薛显关系这么好，就算都是王公子弟，那不该是旗鼓相当，看不顺眼吗？

    正想着，忽然听到殷珩开口。

    “论治国之才，我比不上他。”

    “恩？”

    “他年少时就不一样，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一心一意的跟着他，他十三四岁就已经……”殷珩想起那时的事情，不由笑了。

    薛显的治国之才，真是少见的。

    当初他也惊讶，薛显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说话做事倒是颇有见地，不止如此，身为太子却不怕辛苦，屡次被遣去京外办事，立功便罢了，心里却无怨尤，把这些当成磨砺。

    要是——

    “知道你心里都是他，不过，依着我这些年所见，他倒不负你这些夸赞。”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陈四坟前。

    殷珩和陈月一起下马，走到了陈四坟前。

    盯着周围的杂草，陈月走上前去，伸手开始拔草，碎碎念道：“爷爷，这回来，我肯定寻一个人隔三差五的来这里看你，给你除除草，烧掉东西给您，不过……”

    她怕是不能常来了。

    “您的牌位，我已经供奉在身边，每月三炷香，一定不会忘。”

    “老爷子。”

    殷珩朝着墓碑拜了一拜，把带来的酒和点心摆上，敬了三杯酒：“我会照顾好小月的，您放心。”

    “六哥，你说爷爷要是知道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一定很欣慰？”

    “你是他的骄傲。”

    现在的陈月，一定是陈四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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