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嫀就被这位气度非凡的郎君惊艳得不轻。
这王二郎君的确是个剑眉凤目,鼻正唇薄的美男子,不仅有一副傲人的高挑身材,更吸引秦嫀的,是对方那一身飘逸宁人,天质自然的气度。
这一刻,秦嫀大失所望,因为这么完美的男人,怎么都不可能是那位家里经商的王二郎君。
倒不是秦嫀看不起商人,只是实事求是,商人家养不出这么出挑的气质。
可惜了,秦嫀不禁叹了口气,目光追随着从自己面前走过的颀长身影,明知道不可能,却不死心地想确认一下。
其实当朝民风彪悍,不乏有女子主动追求男子的佳话,这般上前问个姓名,就像现代妹子找帅哥要个微信一样,大家都能理解。
于是秦嫀让丫鬟等在原地,自己撑着伞加快步子追了上去。
“郎君,请等一等。”秦嫀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她缀在裙边的禁步佩环,随着秦嫀的步伐,发出急缓有度,轻重得当的声音。
宽袍广袖,腰间挎剑,手里还执一萧的白衣郎君,自不是什么王二郎君,他名唤赵允承,是当今大名鼎鼎的摄政王;若是上半月,赵允承‘敢’这样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崇国寺,只怕崇国寺的方丈会当场去世。
但若是赵允承穿白衣来,方丈的一颗老心就放了回去,顺便扫榻相迎。
今天是十六,赵允承穿白衣的第一天,这说明余下的半个月里,这名手段狠辣,令人闻风丧胆的摄政王,一般不会再开杀戒。
当然了,那只是一般情况罢了,摄政王不管穿白衣还是穿黑衣,他始终是手里占满了鲜血的煞神,如有人冒犯,直接拔出腰间的剑将人斩杀脚下,也没人敢哔哔半句。
“何事?”大步向前走的赵允承驻步回头,脸上带着被打断行程的不悦。
锦袍加身,头戴玉冠,凤目不怒自威,世家子弟不外如是。
秦嫀穿越前从事演艺事业,参演过不少古装戏,曾以为演技精湛的老戏骨前辈们演绎的王爷将军,哪怕没有八分还原,也有七分。
但此时面对赵允承的简单询问,秦嫀竟然有种不敢直视的敬畏,她的心跳得很快,也的确低头福了福身:“是奴家唐突了。”下一瞬却柔柔地瞧着赵允承道:“敢问郎君姓名?”
眼前这女子,云鬓峨峨,瑰姿艳逸,身材尤为丰满,如前朝画卷里的仕女般,年纪约莫二十左右,美目含而不露,有种令人安心的温婉之感。
这让赵允承眼前一亮,毕竟见惯了时下常见的消瘦美人,那却不是他的喜好,眼前这位看起来像是已为人妇的成熟小娘子,倒是莫名得了他的青睐。
“小娘子如何这样问?”赵允承不仅还了一礼,连声音都轻了。
秦嫀掩嘴一笑,未语脸先红,道:“见郎君玉质金相,威风凛凛,竟是与奴家的意中人长得一模一样。”
站在身后的丫鬟婢子听不清自家娘子在说什么,只看见自家娘子在一个陌生郎君面前停留,二人连忙跟了上去。
赵允承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仔细看了看小娘子的神情,分明是在勾搭与他……
“……”
怎么说呢,摄政王的名声坏得太彻底,整个京都的待嫁娘子都对赵允承避之不及。
就怕一个不小心被这位声名狼藉的摄政王掳回家中做他的第十九房小妾,是的,赵允承的王府内院女人多得很,加上一名王妃和一名侧妃,足足有二十个。
这是赵允承不受小娘子待见的原因之一,他动不动就让人身首异处,才是众人对他退避三舍的主要原因。
可想而知,赵允承走在路上定然没有被小娘子搭讪过,就算有,也没有眼前这小娘子那么令人神往。
“原来如此。”赵允承心想,你怕是不知道小王是谁,这才胆敢搭讪与我,要是让小娘子知道了,怕是跑得比兔子还快。
他心中诸多顾虑的时候,又听到秦嫀开口,道:“郎君可曾婚配?”
赵允承迎上小娘子熠熠生辉的美目,思索片刻之后,摇头否认:“没有,小……在下是洛阳人士,来京都求学,姓沈名辉。”
“原来是沈郎君。”秦嫀又福了福,笑道:“奴家是京都南门大街广聚轩秦老板的三女儿,名唤秦嫀,今年一十八,不曾嫁。”
沈姓郎君出身书香门第,是个能文会武还喜欢音乐的青年才俊,秦嫀知道自己错过了这个村,就真的没这个店了,所以她不顾丫鬟婢子错愕的反应,向沈辉自报家门。
洛阳不远,嫁到洛阳不算远嫁。
再说了,沈郎君一看就是有出息的才俊,没准以后会在京都扎根。
秦嫀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读书人能不能看上商贾出身的自己还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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