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自己给掐灭了。

    恶魔抬眼看着她的眼睛，犹如命令一般:“说吧。”

    詹合乐快速的在脑袋中组织词句，想要尽可能简单，准确的表达她想要说的事情。

    “我想说的……其实也没什么。”她更想对话的不是恶魔，是奥尔先生才对……

    “就是，你失踪，奥尔先生找你的那段时间……”詹合乐看着恶魔有了些改变的眼神，一下子卡了壳。

    “那段时间怎么了？”

    “他那段时间过得很不好。”詹合乐紧张的舔了舔唇，“那时候他像是没有灵魂一样，不如我今天看到的这样。”

    “他说他弄丢了他喜欢的人。或许已经死掉了，或许没有死掉，只是躲起来了不想见他。但是他非常非常的想见……他还说他恨得很，也爱得很。但是唯独不想逃避自己真实的想法。”

    詹合乐说着说着，眼睛就往地面看去了。等到话说完了，她才敢抬眼看恶魔一下。

    她想要确认一下恶魔听到这样一番话后的感觉。

    恶魔的眼神盯着虚空中的一处，似乎有些出神。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对上了看着他的那双眼睛。

    “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

    詹合乐也说不清这一刻的感觉，她觉得恶魔表达出来的情绪不像是她想象的那样，但她想象的……她也不知道她想要恶魔露出个什么表情才对。

    詹合乐思索了短短的几秒，觉得恶魔这样的平淡或许是因为他没有机会看见那个时刻的天使。

    但是她见过。

    那段时间，她每天每天都能看到情绪很低落的奥尔先生。就像是失去了阳光，快要无法存活下去的鲜花一样，奋力的寻找着那阳光的轨迹，可扎根的泥土却让他根本没办法离开。

    那时候的奥尔先生，只有每日坐在竖琴面前的时候，会露出一些回忆的表情。那时候的他看上去鲜活了许多，可过后，却又会变本加厉的难受。

    詹合乐自己就像是个合格的倾听者，听着奥尔先生偶尔回忆着过去，然后对她说上那么几句话……话语中的眷恋与深情是她从未感受过的。

    像是陷入绝望困境中的美梦一般，甘愿深陷其中，任谁也叫不醒他。

    那是只有走近过奥尔先生，见到过他那时状态的人，才能够理解的揪心。

    所以詹合乐说:“我只是见你们现在终于走在一起了，觉得……真的很好。”

    “然后希望你们能够一直走下去……对他好点。”

    恶魔似乎有些讶异。

    分明奥格斯一个天族是比她年长千百倍的那一个，可此时此刻詹合乐的模样却像是一个卑微的长辈，恳求“陌生人”善待她的孩子一般。

    恶魔沉默着没说话，只是抬手在桌上放了一个玻璃瓶。

    “这是给你照顾他的谢礼。”

    恶魔站起身，走到了窗边。

    詹合乐看着桌上那个玻璃瓶，“这是什么？”

    “你就当做是延年益寿的东西就行了。”恶魔看了眼那瓶子，“他给你的。”

    这个他只有可能是他们刚刚话题中一直在提及的那个人了。

    詹合乐眨了眨眼，窗前恶魔的身影就化作雾气一般的消失不见了。

    她眼睛酸涩的稍稍弯下了腰，收下了那瓶东西。

    “……谢谢。”

    那很轻的道谢声在房间中响起又消散，不留痕迹。

    ＊＊＊＊＊

    金发的天族察觉到有人进入……不作他想，就知道是那个恶魔。

    在他这里，不敲门不出声就冒出来的也就只有他了。

    只是这样突然出现的恶魔比往日热情了许多，进屋就拉着天族吻了上去。没多久更是就直接到了床上。

    情浓时刻，天族的额头布着细密的汗水，看着那隐忍着什么的恶魔问:“发生了什么？”

    “没有。”恶魔抿着嘴从唇缝中泄露出一丝呻.吟，然后很快的，就勾住金发天族的脖子，命令般的说道:“快点。”

    天族笑了笑，欣然应下:“好的。”

    ……

    不论过程如何，他们最终还是走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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