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心里已然有谱,孟庭想了想,便直接丢下一记猛药:“圣上问及静娴为何不愿入宫,可是有心上人。本官当时亦在旁侧,亲耳听见静娴说出是孙大人。”
孙尧不禁一僵。
孟庭注视孙尧,轻轻一勾唇:“旁的本官不多说,言尽于此,余下的皆看孙大人自己。”
孟庭说完这些就告辞了。他走的时候,能感觉到孙尧还站在原地,迟迟没有离去。
孟庭无声呼一口气。
静娴,表哥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
从孟庭去找过孙尧开始,刘静娴连着好几天都没有见到孙尧。
往常每天下学,孙尧都会来接孙隽回家。但这些天,孙尧都没有来。来接孙隽的是府上的婆子。
而刘静娴,自打那日在祁临帝面前说出孙尧后,整个人就像是拂掉了障眼的云雾,明白了什么。
那天她彻夜无眠,思考了一晚上该如何面对孙尧。她不知道孙尧心里是如何看她的,会否只将她当作普通的友人,甚至是“孟大人的表妹”?
借着窗外照进来的月光,满屋的纸鹤犹如一场斑斓幻境。刘静娴默默望向窗外,忽然羡慕起韩嫣来。
她若像表嫂一般敢做敢言,也不会这般举棋不定。
可饶是刘静娴想了一晚上,也没想到,接下来的几天孙尧都没有现身。
刘静娴只得憋着乱糟糟的思绪,憋了好几天,实在憋不住了,便私下里问孙隽:
“你哥哥近来是遇上什么事了?怎么不来接你。”
孙隽被问到时,眼里掠过一抹喜色。刘静娴注意到了,还未思考孙隽为何欢喜,就因孙隽下一句话陷入疑惑。
“我哥哥这几天放衙后,都去善金局找将作监韩大人了。”
将作监韩大人,表嫂的父亲?
“你哥哥找韩大人做什么?”
孙隽笑道:“我哥哥在向韩大人学手艺,想做点东西。”
刘静娴再问:“可是与你哥哥的公务有关?”
孙隽调皮一笑:“无关!是我哥哥的私事!”
刘静娴不解,见孙隽似是不想再透露了,只得作罢。
她自是想不出孙尧让韩攸教他做什么。
心里更混乱没底了,刘静娴只觉得,她就像是一只在海里颠簸的小船,一天天的看不到岸边,还被风浪颠得沉重纠结。
终于,刘静娴心一横,想待明日自己休沐,直接去户部找孙尧说清楚。
却怎料当日下学时分,孙隽缠着刘静娴,把她拖到了太学门口的牌匾下。刘静娴一眼就望到孙尧立在那里,她心中一震,又看了眼满脸欢喜的孙隽,一时不知兄弟二人是要怎样。
直到孙尧当着她的面,拿出一个精巧的珐琅雕花赤金盒子递给她,刘静娴心里又一动,隐隐的猜想到什么。
“孙大人这是……?”
“送给你的。”孙尧清秀的脸上笑意温和,一如桃山城初见时,那种温和就好似满目废墟里独立的一株绿柳。
他双手呈着盒子,容色真诚,却明显有些紧张。
“不知你……是否愿意收下。”
孙隽笑着催促:“刘司业看看,这是我哥哥亲手做的呢!”
隐隐的猜测让刘静娴的心越跳越快,她接过盒子,扳开马蹄铁,缓启盒盖。
当看清盒中软软红绸上躺着的一对发梳时,刘静娴惊得双眼睁大,心跳登时急促起来。
这发梳是鎏金掐丝的,上头缀着精致的六叶宫花和翡翠珠钿,垂落纤长的流苏坠子。一对发梳一左一右插在发髻上,流苏微微的晃,定然好看。
孙隽说,这是孙尧亲手做的……?
刘静娴恍然明白,莫非孙尧这些天去找韩攸求教,便是为了做这对发梳送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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