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朝的婚姻礼仪,订婚分“小订”和“大订”。先是口头小订,然后文书大订,在大订之前悔婚退婚相对容易,也没什么恶劣影响。
当时邹氏的嫡母给她小订的,就是这个阳泉伯。邹氏不想嫁他,遂耍手段迫使韩攸来提亲,从而毁了和阳泉伯的口头婚约。
倒是这个阳泉伯……
他和邹氏订婚那会儿,老伯爷还在,他是庶子,上头有个嫡兄是世子。但没过几年,那世子得病死了,膝下又无男丁,爵位便落在这庶子头上。
韩攸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这个阳泉伯,去年刚死了老婆!所以他这会儿和姗姗说个没完是什么意思?
韩攸不能不往某些地方想。
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就朝两人靠近了几步。这时阳泉伯发现了韩攸,颇为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随后主动向韩攸打招呼。
“这不是韩大人吗?幸会、幸会。”
阳泉伯口中说着幸会,神色却是不加掩饰的鄙夷,看韩攸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贱民。
韩攸哪能感觉不到阳泉伯对他的鄙视和敌意?他忍着不发,回礼。
阳泉伯又道:“时间如流水啊,一转眼,姗姗的女儿都那么大了。昨天我还瞧见孟夫人了,如花的年纪,让我想到昔日与姗姗小订时的光景。”
这话分明就是故意了,这阳泉伯莫不是真想求娶姗姗做继室?
还一口一个“姗姗”……姗姗是他叫的吗?
韩攸道:“姗姗和嫣儿母女生的像,自然都是娇艳的花朵。伯爷还是称姗姗一声‘韩夫人’吧,免得落人口实。”
阳泉伯不屑一笑:“韩大人不是个软性子吗?怎么今日一瞧,挺硬气的。果然有个厉害女婿就是不一样。”
邹氏不想和韩攸待在一处,也膈应阳泉伯阴阳怪调的扯上孟庭。
她刚想怼阳泉伯两句,偏在此时,前院那边响起一片喧哗吵闹。不似出嫁时的热闹,反倒像是出了什么大事。随即竟有女子的凄厉嚎叫响彻府邸。
三人交换了眼色,都打算先去看看。
赶到前院去,发现所有宾客都在此处围观。
原来是一个外头的女子来闹事来了,说要花容偿还她哥哥性命。
韩攸走近,一瞧那女子,顿时惊讶。
那女子三十多岁的年纪,竟是穿了件丧服,提着一篮子纸钱。韩攸到的时候,一把纸钱被风吹到众宾客脚下,顿时划破了满府喜庆的红色。
这、这是怎么回事?
“各位客人都瞧瞧,这韩家夫人是个浪荡无耻、心如蛇蝎的货色!”
此刻女子正指着花容大骂,花容脸上血色尽失。
“民女叫萍儿,早年和哥哥失散!如今终于得知了哥哥曾被卖到这府里当下人,可谁料哥哥竟被这花氏给害死了!”
“花氏独守空房受不住,召我哥哥伺候她!用完了就把人毒死了灭口!好在老天爷有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让民女找到了证人!”
“韩敬、花容!还我哥哥性命!不然咱们就公堂上见!”
这事太惊世骇俗,众宾客一时又是哗然,又是将信将疑。
韩敬道:“哪里来的疯子,胡说些什么?”
萍儿怒道:“我哥哥叫阿望,你大可去查查,这些年府上可有死过这人。我还知道,不单是我哥哥,这花氏还毒杀了好几个和我哥哥一样无家无室的人!”
“你别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萍儿冷笑一声,“花氏背着你和下人行不轨之事,韩敬,你可醒醒吧!”
这一句砸下来,饶是韩敬脸皮厚如城墙,也要顶不住了。
震怒又疑惑的视线,猛地刺向花容。韩敬不敢相信,花容莫非真背着他做了这些事?!
花容哭得梨花带雨,蓦地滑落在地,像是抖落心肝脾肺般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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