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一脚踢开阳泉伯,捂着襟口朝旁打滚,将将避开。
阳泉伯被踢,更加恼怒,一口呸在地上:“贱人!”又朝邹氏扑来。
阳泉伯那两个随从见状,一个去帮阳泉伯抓邹氏,另一个跑出大门望风。
邹氏腹背受敌,一回头就看见阳泉伯满脸威胁。
她惊惶的撞开一个随从,要去开府门。后面阳泉伯扑过来,揪着邹氏的头发,将她甩到地上,在邹氏的惨叫声中朝她压来!
“滚,别碰我家夫人!”桂妈妈这会儿拿了个大笤帚来,狠狠一挥,堪堪逼退阳泉伯。
但那名随从却绕道至桂妈妈身边,从她手里抢笤帚。
桂妈妈拼死护住笤帚,随从猛抢,争执间扬起满地飞灰。
邹氏撑着吃痛的身子站起身,欲要再跑,跟前阳泉伯像一座大山般,堵住她的去路。
令人作呕的酒气,如针般的刺.进邹氏鼻子里,引发她无比不适。惊惧如一双看不见的手,于虚空中扼住邹氏的喉管。她骇然睁大眼睛,四下躲无可躲。这大晚上的,府中只有她和桂妈妈一主一仆。除此之外,就只有韩攸每天放衙都傻乎乎的跑到邹府蹲守。眼下韩攸他……
就在这时,大门发出嘭的一声响。
邹氏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个人从门外冲进来,直冲向阳泉伯,一个拳头招呼到阳泉伯脸上。
邹氏这才看清来人,韩攸?竟然是韩攸!
听着阳泉伯被殴打发出的痛呼声,邹氏猛地反应过来。是,韩攸来了,就和之前每一天晚上一样。他为了有机会见她,每晚都来,直到深夜才回家。
快一年的时间,几百天,韩攸从没有间断过。邹氏眼前蓦地就升腾起水雾,韩攸的到来,仿佛将她从即将坠落悬崖的边缘拉了回来!
韩攸这会儿精神是疯狂的,愤怒到极点。
他没想到今天来邹府,会撞见这样的事。他怒的眼睛都红了,拼了命的殴打阳泉伯。
阳泉伯本是借着酒劲儿来威胁邹氏嫁他,谁料还没威胁成,就被突然冒出来的韩攸疯狂殴打。
阳泉伯恼了,两个中年男人扭打在一起。
韩攸带来的随从也扑上来,和阳泉伯的随从扭打在一起。那头桂妈妈终于挥开抢笤帚的随从,扬起笤帚就往随从脸上拍。
桂妈妈拍开一人,就忙护到邹氏身前,问道:“夫人,没事吧?”
邹氏没事,她发急的看着韩攸。这人可从不跟人打架的,别被打出个好歹!
韩攸疯了似的,下手又重又狠。阳泉伯竟是渐渐不敌,被打得连连躲闪。
眼看着韩攸就要将阳泉伯踢出邹府,可就在这时,杀红了眼的阳泉伯冲动之下,竟是拔.出护身的匕首,朝韩攸刺来!
那一肚子酒水助长了阳泉伯的恶胆,韩攸吓了一跳,险险躲过匕首。
阳泉伯本就步子不稳视线不清,一击落空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踉跄到了哪里。此刻离他最近的是邹氏,阳泉伯早已打红了眼,连人都没看清就提刀刺了上去。
韩攸见状目眦尽裂,不由声嘶力竭:“姗姗!”
这一刻韩攸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不想,一股脑的朝邹氏扑去。
就像是上回汾阴伯的马车来袭时,他想也不想的将邹氏推开那样,这回他扑到了邹氏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阳泉伯的匕首。
只听“嗤”的一声,匕首入肉,削在韩攸手臂上。
血的颜色在月光下触目惊心,刺得邹氏瞳孔一颤。她凄声哭喊:“韩攸!!”
阳泉伯见了血,这才回过神来。瞬间酒意散去不少,他吓得弄掉手里的匕首。
院子里的混乱也惊动了左邻右舍,周遭住户们这会儿相继赶了过来,见了场面,纷纷哗然不止。
“韩攸!韩攸!”邹氏哭着喊他。
韩攸只觉得上臂被削掉了肉,疼死了。他疼的龇牙咧嘴的,倒抽着凉气回道:“姗、姗姗……”他问:“你没受伤吧?”
这傻里傻气糊里糊涂的烂男人,疼成这样还问她有没有受伤。邹氏气得直瞪韩攸,眼泪止不住刷刷的落下。
她蓦地哭出声来。
……
这之后,邹氏和桂妈妈把韩攸送去医馆。
周遭住户帮忙去府衙报了案。
阳泉伯醉酒闹事、持械伤人的事情传出,孟庭闻之大怒,亲自进宫面见祁临帝,为自己的岳父岳母讨还公道。
祁临帝直接撤了阳泉伯的世袭爵位,将人杖刑三十,丢进牢里监.禁五年。
而韩攸这边,收到了祁临帝给的不少抚恤。
韩攸没空点数抚恤,这会儿,他正被邹氏按在椅子上,强迫他喝药。
韩攸的胳膊包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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