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遥是重诺之人，于此便安了些心。

霍齐东吩咐司机送霍遥去车站，自己在外面随便逛逛。
霍遥莫名想，他和霍澄，或许不是单纯的父女关系。
他没见过霍澄，但他有种直觉，一个正值大好年华的女人，为何为了养父自甘单身？
罢了，这种事，既然霍齐东不愿意说，他也没必要刨根问底。

*

岑碧生在夏天，她说她的名字就出自“接天莲叶无穷碧”。
沈蔷希望她一生都绿意盎然。
和霍遥的愿望不谋而合。

彼时正值暑假，霍遥陪了岑碧一整天。
一起拍大头照，看电影，吃甜品，吃烤肉，还抓了个娃娃。
那年霍遥帮她抓上来的海豹，现在在宿舍床上。
把她带到自己家，才送出生日礼物。
一共有三份，上面分别标了17、18、19。

岑碧惊讶地看他，霍遥说：“自我认识你，还没给你过过生日，想把前两年缺的一起补回来。”
霍遥让她先拆17岁的。这个最小。
是一支口红。
“你那时总是素颜，但也很好看，送你一支口红，锦上添花。”
三中那会对学生化妆管得不严，有好些爱漂亮的女生化妆，在他眼里，都没她好看就是了。

18岁的，是一台iPad。
霍遥说：“要上大学了，总要有台平板，不管是玩，还是学习，由你。”
岑碧的笔记本电脑还是自己赚钱买的，商务本，也不是很贵，性能一般。
霍遥给她买的是最新款的。

19岁的，是一台Camon相机。
“你喜欢照相，手机像素不够，这台不错，有空陪你出去试试？”
岑碧说不出话了。
他送这么多……口红还好，后面两样，得花多少钱啊。

“怎么动不动就哭，”霍遥叹气，帮她擦眼泪，“小泪包。”
带她看房子也哭，送她生日礼物也哭。
岑碧扑到他怀里，“那你别对我这么好嘛。”
“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
这个世上，他们只有彼此。是爱人，也是亲人。至爱至亲，没有人能取代。

礼盒里还有信，她被他抱上床，没来得及看。
半夜，岑碧从霍遥怀里悄悄爬出来，用手机打着光，一封封地看着。
大概除了高考，他这辈子没写字这么小心翼翼过，怕戳穿纸，怕写错字，怕阅信人读不懂他的情意。

“我第一次给女生写信，如果笔拙，不要笑。”
“……以前我恨霍齐远，但阴差阳错，我到了三中，也认识了你，突然就很感激他。”
“总有人喜欢问，你一生有没有什么遗憾。我以前想，遗憾太多了。没顺利考上市重高，没见杨老师最后一面……最让我后悔的，是当年走的时候，没能见你。至少让你等等我。不过你很乖。辛苦你了，让你等这么久。”
“你太乖了，从来不跟我耍性子。其实你可以耍的。反正你再怎么耍，人还是我的……”
“如果可以，我想陪你过一辈子生日。看你从青涩，变得成熟，再变得白发苍苍。这么一看，一辈子其实也很短。……”
“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我爱你？我爱你。从我懂这个字的意义起。我爱你。到我失去生命为止。”

眼泪又滑下来，晕在纸上。
肩头被人轻轻地，温柔地拥住。
手机脱落，掉进盒子里，光一下暗了。
她折过身，抱紧他，霍遥霍遥地叫他，眼泪滑到锁骨，一片凉意。

“嗯，我在。”
“我爱你。”
“我知道。”他吻她，“我也爱你。”






【41】求婚

第十一章  不惧岁月长（1）

新学年开始，霍遥和岑碧作为代表，在院迎新会上发言。
岑碧给他买的西装，有了用武之地。

两个院的迎新会在同一天，但是时间不同，岑碧混到角落，正好快到霍遥上台。
他的稿子她早就看过，还是她帮他改的。他说她学中文的，怎么都比他强。
此时，他完全能够脱稿，声线沉稳，声音有起有落，很抓人。
霍遥并不精通此道，练习几天，成效显著。
岑碧听到旁边有学妹在议论，说他又高又帅，身材好，声音好听，绝了。

霍遥下台之后，岑碧悄悄溜到后面找他。
他在喝水，旁边是一个大三的学姐，她即将上台。
听到有人叫他，他扭过头，朝岑碧笑了下，那学姐说：“女朋友啊？”
他淡淡应一句：“嗯，学姐加油。”
话罢，他走到岑碧面前，牵起她的手。
身后之人看着他们相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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