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万永商号的,上面的日期很新,是今年三月的。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线索。
丹枝问道:“要是官差再来问,说不说?”
薛成和举棋不定,“……夫人回来了吗?”见她摇摇头,轻叹了声,“等她回来问问吧。说不定与她有关。”
“好。”丹枝这样应了,却没有退出去,一脸忧愁的说,“大人,夫人去哪里了您不知道吗?昨夜……她明明是在府上的呀!小芸还说昨夜是亲眼看着夫人跑出去的。大人为什么……要向官差撒谎。咱们家本来就被贼人盯上了,夫人她体弱多病,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薛成和一愣。
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当时他实在太慌乱了,生怕暴露了自己对结发妻子做得下作事。后来光顾着自怜自艾,一肚子委屈颓唐,哪里想得到这些。毕竟在他心中,傅明晞除了不能生孩子,就是无所不能的。她可以云淡风轻地处理好任何事情,自己插手反而是累赘,他早习惯了做她的后盾,负责锦上添花,甚至,从没有想过雪中送炭。
“……没事。她,肯定没事。”
语气却没什么说服力。
丹枝急得要哭了,可理智不允许她顶撞主子,到底没说什么,含着泪走了。
薛成和无奈,头也跟着痛。
看着一桌的公文杂书,堆得像山,他看得压抑极了,随便抄起一本就砸了出去。书斜飞去一边,砸落了收纳在里面的棋盘,黑白两色的棋子哗啦啦掉了下来。
愈发心烦了。
其实他不太爱下棋,还是傅明晞喜欢他才去研习,不过那都是多少年前的旧事了。他们很久没有心如旁骛的坐在一处说话了,遑论下棋对酌了。上一回下棋好像还是……
薛成和心头仿佛被什么重重敲了一下。
上一回他下棋,就是那日在南山寺偶遇了陪同母亲来参拜的小郡王,白无祁。
从前并不觉得,这会子回想起来,他忽的觉得好巧。
照理来说,白无祁身份矜贵,年轻到甚至尚未及冠,自有一片天地和好友。自己不过是四品小官,既无出身也无实权,早早成婚,与他是两个世界的人。那次和他在寺里见面,就十分的话不投机。可是……这些日子,他好像对自己格外亲近。
或者说是,对他的杪杪格外亲近。
0050 49. 隐情
傅明晞消失了整整一天两夜,在第三日才在孟都督的亲自护送下回到了薛府。
薛成和尚有满腹的心事,却被都督阴鸷的眼神压了回来。她穿着亮银甲胄,一头长发束成利落的马尾,腰间的牙牌和玉佩相击,将将作响。语调却是又寒又凉,负手立在影壁旁,问道:“薛大人,我有话要问你。”
一旁的美妇人形容憔悴,眼中带着未干的泪,躲在好友身旁,一言不发。
他心中咯噔一下,先怯了,试图去拉拢妻子:“杪杪。”
几次想再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要当着这样两个的人是撒谎好还是不撒谎好。只讪讪说了两个字,就又闭嘴了。
“前日薛府被纵火,薛夫人不在府上,大人那时说,她是出去与好友相会了,对吧?”
这都是被记录在册的证言,薛成和无可抵赖,点了点头,却又忙不迭找补:“我以为是这样。她从前时有不归家,多年的夫妻,有些话不必问询也晓得。何况不去见好友,又能去哪里?”
“这边是我要问的了。薛夫人这两日,究竟去哪里了?”
“……都督这话好奇怪。我怎地知道她去了哪里。她就在你身边,不问么?”
薛夫人茫然的看着他,声音细微:“我不知道。”
?!
薛成和脸色有点难看。
他这两天想了许多,越想越觉得不对。后来又翻出那日白无祁赠他的镜子,怎么看怎么是女子闺阁所用之物,一个半大不小的毛头小子,买那个做什么?!八成是送给自己借花献佛!想想气急,将那镜子也摔了,只等着妻子回来质问个清楚。
薛夫人软声道:“我记得那日是与你一同睡下的。夜里起来还和你说了两句话,后来……”
薛成和的心渐渐绷紧了,想着情势不对立刻截断她的话头。
却见她摇摇头,“后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再有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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