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之子的支撑柱没有出现坍塌吗?”

　　07身形忽散，只有几秒又恢复成了人形。

　　他看着方张摇了摇头。

　　“也就是说，她与霍岑不一样，霍岑本不该死但却死了。而她的死亡是必然。”

　　方张和07的对话听的陈竹都迷糊了，但陈竹十分会审时度势，并不询问他们话中的意思。

　　不过看着那个黑雾，他问方张:“方大佬，这怎么办，这已经是厉鬼了，可不能放出去。”

　　被他一提醒，方张认真的看向了被黑雾侵蚀神智的命运之子。

　　“07，她身体里的东西是什么。”

　　方张凝神看过去，能看到一个奇怪的东西散发着细密的线，侵蚀着对方灵魂每一个角落。

　　“是鬼偶幡。”从功德团中飘出一个小团，落地的时候，她变成了穿着怪异，神色冷的掉渣的女人。

　　她的声音依旧稚嫩，虽然借用着方张曾经的某一世的形象，但作为功德的个性并不一样。

　　她朝方张笑了笑。

　　“鬼偶幡化出万千线体，侵入到鬼魂的每一处，控制他们的思想与魂体，达到目的。”

　　“啊！这不就跟百鬼幡差不多嘛！”陈竹说道。

　　他怕方张不知道，解释:“虽然现在少有，但一些邪门歪道会用这东西祭练鬼魂。跟萨瓦国的养小鬼差不多。”

　　“看着差不多，但差的可太多了。”功德说道:“鬼偶幡所化出的线体如同植物的根须一样吸收着灵魂的养分，它虽然可以激发鬼魂的力量，但也在极速的分解着灵魂。它虽然控制灵魂思想，但被逼入深处的灵魂思想也会看着自己做出不情愿的事，从而引发更强大的负面能量，而这也是鬼偶幡最喜欢的。”

　　陈竹打了个寒颤，不知道为什么，配合着那副稚嫩的声音，室内更让人发毛了。

　　方张皱眉道:“可以剥离吗？”

　　什么契机、必然的，此刻都不重要，如果眼前的灵魂被分解吸收，那么所谓的必然也不负存在了。

　　毕竟天道也不可能让他的命运之子们莫名消失对吧。

　　“当然。”07和旁边的功德对视一眼，又化作功德团团的样子。

　　“功德是一切秽恶的克星。”

　　说着，方张身上的功德暴起，然后冲向了被黑雾笼罩的鬼魂。

　　凄厉的惨叫声从金光中传来，相比于其他命运之子们温和对待，要从对方身上拔除鬼偶幡显然后果毕竟严重。

　　但好在声音渐渐消失，功德们裹着一个散发着线须的虫子回到方张面前。

　　陈竹凑近看了看，虫子身上的线须突然张牙舞爪的舞动了起来，下一秒，被功德们捏碎。

　　“别说，还是有点恶心的。”

　　“是的呢。”功德们响应着陈竹的话:“每次遇到这些东西我们都要好好清理清理。”

　　说着，每个团团伸出小手往自己身上拍了拍。

　　陈竹:=口=

　　他看着从功德团上掉下的功德屑屑张大了嘴，这可是功德啊！

　　他忍不住伸出手，妄图能接下一些。

　　没想到从功德团团们底下伸出一只略长的小手，快速的收拢着功德屑屑，团了起来。

　　陈竹:……

　　等屑屑彻底不见，那手也收了回去。

　　顺着那只手，陈竹发现了幕后黑手本团，对方正将那一大团塞进自己的身体里。

　　察觉到陈竹在看他，功德团团露出来的豆豆眼精光一闪，从身体里扒拉了一下，扒拉出贼小一团浅金色功德，朝陈竹扔过去。

　　而后看着他，陈竹在这种注视下点了点头。

　　对方伸出手，对他伸出了大拇指，十分认可的样子。

　　陈竹:……

　　似乎懂了，谢谢啊。

　　方张没注意陈竹和功德们之间的互动。

　　她走到茫然的灵魂面前。

　　看到方张走到她面前，她抬头看着方张，然后一愣。

　　“是您！对不起！”

　　对方软软的声音有些意外，但随即有些愧疚。

　　07飘到方张旁边:“主人，她有刚才的记忆。”

　　是因为这样所以惭愧吗？

　　方张看着对方明显年轻的面孔，也说不出什么。

　　“感觉怎么样。”

　　她抬了抬手，然后朝方张羞涩的笑了一下:“没事，谢谢您救了我。”

　　方张摇了摇头，将对方拉起来。

　　方张在思考要不要对方回忆一下之前发生了什么，但这么要求是不是又有点不见人情了点。

　　或许知道方张的迟疑，她伸出手握住方张的手，虽然她已经是灵魂状态，没了温度，但却不冰凉。

　　“我想告诉您，之前的事。”

　　她看着方张的眼睛十分清澈。

　　***

　　女孩叫楚泠泠，从小到大是个乖乖女，两年前家中遭遇变故，刚成年的女孩接手了家里的资产。

　　交往半年的男友陪伴在她身边，陪着她走过了那段艰难的时间。

　　虽然楚泠泠察觉到男友有时候脾气不太好，但也没跟她动过手。

　　她当初怎么也没想到，男友这一动手就是杀了她。

　　她被对方找人推下了楼梯，当场死亡。

　　推人的那人被判了过失杀人，男友没受牵连。

　　更过分的是，他暗中已经把控了楚泠泠手里的财产。

　　从此一跃成为上流人。

　　楚泠泠一直跟着对方，他希望对方终有一天得到报应，但她也没放任自己变成没有思想的厉鬼。

　　直到，他认识了一个叫殷澄的人。

　　那个殷澄几乎是一瞬间发现了她，她告诉楚泠泠的人渣前男友楚泠泠一直跟在她身边。

　　那个人渣怕了，祈求殷澄救救他。

　　殷澄十分好说话，她手里凭空出现一个东西，也就是鬼偶幡，以及一个未知材质的方块体。

　　殷澄告诉人渣，她需要楚泠泠做一件事，这鬼偶幡可以控制她，也告诉了人渣启动方式。

　　至于那个未知材质的东西，殷澄说，将楚泠泠的骨灰放进里面，楚泠泠就会一直被禁锢，并且不会伤害到人渣前男友。

　　鬼偶幡的控制并不是一天就完成的，再加上人渣前男友只是个普通人，但楚泠泠没办法脱离控制，就一直跟在他身边。

　　其实楚泠泠并没有说的那么具体，只不过陈竹一直在问她，并且十分义愤填膺。

　　这姑娘看对方这么替她着想，也不好拂了对方面子。

　　而殷澄要做的，自然是让失控的楚泠泠杀了方张。

　　“那为什么是来这边呢，直接去找方张不是很好？”陈竹问道。

　　“我不知道。”楚泠泠摇了摇头:“当时我被控制来到这里，按照她的计划行事。如果目标没来，就跟着林雪盈回公司。如果目标来了，就杀了她。”

　　说到这，楚泠泠脸上露出难过的表情。

　　“大概是挑衅吧。”方张说道，她回想起之前遇到了殷澄。

　　陈竹和楚泠泠对视了一眼，不太明白。

　　不过楚泠泠接着说道。

　　“或许是那位殷小姐认为我必定会消失，她将我从孙轩那里要过去之后，对我下达任务的时候，并没有避开我。我看到了她似乎在凭空跟人交换一些东西，那个界面有点奇怪，但是他们双方可以看到对方的脸，也可以选择要交换的物品。”

　　“我小时候就可以看到一些东西，没想到死了之后还可以看到。”

　　楚泠泠说到这还笑了一下，似乎不在乎自己的死亡。

　　方张看着她却沉默了片刻。

　　然后再楚泠泠疑惑的眼神中问道:“你似乎知道我想知道什么？”

　　听到这话，楚泠泠扬起一个羞涩的笑容。

　　“嗯，有一个黑帽子大哥在我刚死的时候找到我，告诉我说如果有一天再遇到您，把看到的这些事情告诉您。”

　　黑帽子大哥？

　　方张脑海里瞬间闪过黑无常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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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复杂。

　　“啊！我知道了，位面交易器！”陈竹大喊一声，拉回了方张的注意力。

　　“什么位面交易器？”

　　“殷澄手里的东西啊！方大佬，你没看过小说吗？”

　　何止看过，她还写过。

　　等等，位面交易器？

　　仔细想来，迄今为止出现过的东西，不太一样的符咒，高科技位面出现的东西，魔法卷轴等等等等。

　　“小楚，还有更详细一点的细节吗？”方张看着楚泠泠问。

　　楚泠泠仔细回想，说道:“我出现在殷澄的面前时间不长，只见过殷澄和对面两个人谈过话，当她将东西放在上面，按下什么东西之后，出现在她这边的就是另一件东西。”

　　“看样子是位面交易器没跑了，这么想就十分合理了。”陈竹点了点头，整个人洋溢着解开迷题的喜悦。

　　“当初全息模拟技术我们确实占了先机，但其实某几个国家手里也有一份，虽然没我们的完全，但是他们原本想着秘密研发，没想到被我们占了这些。”

　　不只这些，最近底下的暗潮涌动，出现了部分东西都以现代技术做不到。

　　还有些奇怪的魔法卷轴。

　　这些陈竹不知道方张知道多少，但他也不能随便说出去。

　　以楚泠泠的消息来看，对方手里的即使不是位面交易器，也是类似的东西了。

　　楚泠泠的出现可以说是帮了一个大忙。

　　方张也知道。

　　“你遇到的那位黑帽子大哥，既然笃定我们两个会遇见。那么有没有说，怎么解决你目前这种情况。”

　　未完命格，怎么样能让它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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