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衍先回过神来，笑道：“当然可以。”说着，他手把手的教少年怎么抱小豆芽才会让他不难受。

　　柳玉嫣站在一旁，笑着招呼杨凡和林墨竹坐下，“这个包厢位置不错，视野开阔。月华楼还请了不少人来表演，你们来之前白玉梨刚唱完贵妃醉酒呢。听说等下还有花月楼和苏解卿的表演。今年，月华楼可真是下个血本。”

　　林墨竹是个爱听戏的，在京城这么多久，也是听说过京城三大名角：白玉梨、花月楼和苏解卿。平时能请到其中一位都是倍有面子的事，月华楼一请就是三个，可不是大手笔么？

　　杨凡和林墨竹坐下，齐临就给二人倒了茶水，也说道：“戌时三刻西华门上还会放烟花，这个包厢正好可以看得到。”

　　包厢里并没有伺候的下人，大家都是自己动手，气氛倒也融洽。说了会儿话，酒楼的戏台上就传来了戏曲声。包厢的门被打开后，他们只要一抬头就可以看到中间的戏台上的情形。

　　听了戏，等到戌时三刻，果然西华门上就准时放起了烟花。绚烂的烟花窜上天空，和夜空中的繁星交相辉映，仿若某个仙境。包厢中，连官哥和小豆芽两个小家伙都瞪大了双眼，看着这幅如梦如幻的美景。

　　在灯会的主办场地燃放烟花是皇家每年的保留项目，规模和烟花的种类都不是一般人家能比的，整场烟花表演一直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才结束。

　　等看完烟花，小豆芽已经趴在杨凡的肩上睡着了。担心孩子着凉，杨凡和林墨竹先起身告辞：“王爷，娘娘，齐少爷，齐夫人，我们先走了。”

　　宁王点点头，见柳玉衍面上露出了倦色，也道：“我们也该回去了。”

　　告别了宁王一行人，杨凡给睡着的小豆芽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包在他身上的披风，这才牵着林墨竹的手，重新走进人流中。夜已深，但是街上的行人却不见少。今夜没有宵禁，夜晚下的京城是前所未有的热闹。

　　走了一会儿，林墨竹忽然小声问道：“杨大哥，刚刚那个少年是不是……”虽然他一直待在家里，很少过问外面的事情，但是不代表他对外界一无所知。一开始见到包厢里的那位陌生少年，他还没多想。但是坐了一会儿后，他就反应过来，猜到了少年的身份。

　　杨凡转头看他，紧了紧握着他的手，回答他道：“八九不离十。”

　　“没想到……和宁王的关系好像还挺好的。”林墨竹感叹了句，中间将“皇上”二字给隐

　　去了。

　　对这个，杨凡也挺意外的。之前在宁王府见到，今天又在月华楼见到，看样子皇上和宁王的关系确实不错。这对杨凡他们来说是个好消息，因为现在他们都和宁王绑在一艘船上，宁王越好他们这艘船也就会越平稳。

　　涉及到皇家之事，不便在外面说，两人很快打住，结束了这个话题。走了一会儿，忽然林墨竹的脚步一顿，杨凡跟着停下脚步，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发现一处小摊子前站着一对小情侣。男的俊雅斯文，女的温婉清丽，是一对非常登对的小情侣，或者应该是说小夫妻。小夫妻俩手里拿着商品，亲密的低头交谈，似乎在讨论要买哪个。

　　看清两人长相后，杨凡挑挑眉，竟是熟人。

　　那个年轻男子，正是他们在临水城有过一面之缘的齐家六少爷齐熠，也就是去年恩科扬名京城的那位探花郎。杨凡听闻，他年前刚刚成了亲，娶的是刘太傅家的小姐。现在的北越国，国家大权掌握在摄政王秦逸和内阁的手中，内阁一共有七位大臣组成，刘太傅就是其中之一。

　　这位新任的探花郎，还真的是前程似锦。

　　林墨竹收回视线，对杨凡笑道：“走吧，我们回家。”

　　杨凡却道：“等等。”然后牵着他往另一边的摊子走去，指着一个挂在头顶的荷花造型的花灯问林墨竹：“这个喜欢吗？”

　　那是一个非常精巧的花灯，只有碗口大，却做的非常精致，花瓣是用娟纱制作的看上去很逼真。

　　林墨竹笑着点头：“喜欢。”

　　于是杨凡掏钱，将这个荷花灯买了下来。回去的路上，杨凡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牵着林墨竹。林墨竹一手和杨凡相握，一手提着一盖荷花灯。地上，一家三口的影子连在一起，分都分不开。

　　人间三月芳菲始，又是一年花开时。

　　在这春暖花开的季节，杨凡一家终于启程，离开了京城。从他们离开抚远县，已经过去整整两年。不仅是从小在抚远县长大的林墨竹，就是杨凡也有些归心似箭。

　　回去的路上因为有宁王夫夫同行，一下子队伍就变得十分壮观。虽然宁王已经尽量低调，但是光是护卫明面上的就有百来个，再加上伺候的仆役，最后组成的了一队浩浩荡荡几十辆马车的车队。

　　因为人多，行程也跟着变慢了。对此，杨凡倒是没多大意见。宁王带的护卫越多，他们这一路回去就越安全。慢点就慢点，都等了两年了，也不在乎多等几天再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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