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林洛宁笑了一下，这次期中考的成绩出来了，因为是十校联考，所以其实算是看能否考上重点大学的一次模拟考，何凤清进步地很快，基本上已经在段一百多名的位置了，差不多跟林洛宁的成绩平齐。
林洛宁所在的高中重点上线人数是除出了名的多，基本上全段前五百到六百名都是在一本线以上，能考到一百多名，虽然不能够上清华北大，但是一般的985、211大学其实已经可以考虑了，只是——
何凤清进步得太快了，他就像一块巨大的海绵，吸着高中的知识储备，几乎对所有题型过目不忘，这跟笨拙地做笔记、挑灯夜读到很晚的林洛宁完全不同——林洛宁有点害怕。
并不是害怕何凤清超过她或者是蹿到前面去，只是之前两个人相约要考同一所大学，林洛宁有点怕自己跟不上他的未来，也害怕他因为自己而屈就。
林洛宁上头还有一个姐姐，已经是大三了。姐姐明确告诉她，不同层次的学校所能接触到的资源和未来的机会是完全不同的，而且上了大学不在同一个学校，就算在同一个城市，也有可能相恋得很辛苦。
她不想拖累何凤清，她知道何凤清未来有无限的可能，而她，基本上在一百多名也就顶天了，这并不是妄自菲薄，相反，她已经好好地评估过自己了，所以才会这么纠结——也许是，自卑吧，像是普通人仰望天才那样。
何凤清完全不知道林洛宁有这方面的顾虑，他只是为了林洛宁一直在前进，好不容易能与她比肩，才知道一起学习一起奋斗，比前世自己不知所谓地浪费林洛宁的精力和爱意的生活要要好得多。
这短时间虽然很短暂，还不到他寿命的万分之一，但是他所能感受到的，周围同学对未来的努力和憧憬所带来的巨大鼓舞，他可能万年都不会忘记。
林洛宁虽然将纸条传回去之后就已经装作在认真地写数学试卷了，但何凤清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了她心情的不对，直到林洛宁恍惚了三节晚自修，发现今天的做题效率低到离谱的时候，何凤清才来打破林洛宁独自一人的胡思乱想状态。
“去操场走走吗？”何凤清问，手上却是不容置疑地将林洛宁的书包给背到了背上。
“……嗯。”
操场依旧昏暗，真正黑的地方甚至伸手不见五指，但是还是能感受到身边传来的温热气息，林洛宁心神有些回复，忍住鼻尖的酸涩，自顾自向前跑去，何凤清放下书包也跟着跑在了她的身边。
操场一圈四百米，只有一处地方有高高的路灯，让每个从灯下跑过的灵魂都苍白了起来。
林洛宁跑过路灯，在黑暗中还是流出了眼泪。
何凤清自然注意到了，高三这段时间本就是最压抑最容易胡思乱想的时候，现在林洛宁发泄出来了，反倒是件好事。何凤清也没有说话，只是在林洛宁的身边跟着一圈又一圈地跑着，直到身边的人精疲力竭。
“喂！”林洛宁喘着粗气，在黑暗中弯下腰，眼泪更是扑簌簌地往下落，“我问你，你想考哪所大学？”
“和你考一样啊。”何凤清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了。
“……”
何凤清突然觉得胸口中了一拳，“笨蛋！”他听见林洛宁的声音带着哭腔，“你这样把选择的压力都放在我身上，我怎么承担得起你的未来啊！你知道选学校有多重要吗？！我宁愿你考到你应该去的学校去，也不要让你拉低到我的层次——我配不上你的天才啊！”
何凤清第一次有了不管不顾抱着眼前的女孩子的冲动，伸手就把林洛宁拥到了怀里，知道了林洛宁这几天反常的原因，也庆幸他今天没有错过她的内心世界：“对不起，我给你压力了。”
何凤清是可以理解的，林洛宁不希望拖累他，不希望最后因为林洛宁考到哪里的普通211、985院校让他失去了和那些顶尖院校相遇的机会，她不知道这个小世界只不过是他走过的万千世界的一个，她只当是他唯一的一个。
她不希望因为她影响了他的选择。
“傻姑娘。”何凤清轻笑，“到时候我们考到一个城市就好了啊，就算不在一个城市，我们也可以在一个国家，就算不在一个国家——嘘，怕是不可能了。”
“……贫！”
“对不起，是我不想选择所以给了你压力。”何凤清在黑暗中拍了拍林洛宁的后背，“你怕我后悔，也怕这个后悔的选择最后要你承担——是我错了。”
虽然林洛宁看不见何凤清的脸，但还能想像他笑着的样子：“既然如此的话，要不要先把我定下来？无论最后考到哪里，命运总是大不过人心的。”
林洛宁像是发了狠，红着鼻尖撞上了何凤清的唇，吻得毫无章法，只知道哭着咬，何凤清也不介意，用温柔回应林洛宁的无措，慢慢地将林洛宁青涩的啃吻变成了温柔的交换，交换现在的心慌，交换现在的熨帖，交换两个人心里的不确定，交换——两个人认定属于对方的未来的那份心情。
我爱你。何凤清听见自己轻轻地在心里说，林洛宁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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