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不知是进是退。
‘华霄儿’沉醉在香氛里,深深吸吐了两口气,似是有些意识恍惚,好一会儿,才迟钝地意识到两道惊愕的目光。瞬间就白了脸,连忙把烛台放回原位,胡乱整理一番衣裳,冲那二人拼命摇头,急切地打着手势,像是要急哭了。
蓝怀看不太明白,心里却咯噔一下,觉得古怪极了。正要出言周旋,一旁的阿云上前一步,径直握住了美人儿的手,殷殷说道:“华小姐莫怕,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们不会说的。你别担心——”
‘华霄儿’大为触动,愣愣瞧着他,旋即一笑,在他掌心写了两个字:谢谢。
*
等荼锦洗了把脸,转悠一圈回去,肖宁和阿云都已经不见了。空气中飘着刺鼻的醋味,和一丝若有似无的甜腻香气。眉心点了花钿的蓝衣公子懒懒靠在露台旁,玉指轻按着长笛,冲她疲倦的一笑:“大人,华小姐方才身子不适,先去厢房歇息了。您还要听曲儿么?”
对周遭的奇怪闭口不提,显然是在刻意遮掩。
她摇摇头,坐下了,脑袋还是疼,身体还是热,方才在凉水里浸了许久,四肢百骸里的火却越烧越旺。这感觉太熟悉了,她这段日子没少受这方面的折磨,只是奇怪,她今天明明滴酒未沾,怎会又发作呢?
脑子太乱了。
明明按照和肖宁说好的,只要他们装傻,便要揪着味道不到,从而闹大引来官兵搜查。而他会趁机栽赃,先把云程阁藏私的帽子扣上,之后再慢慢儿算账。
一切都记得,偏身体跟不上神智,酝酿半晌,迟迟发不出脾气。蓝衣的男人却如鬼魅般凑了过来,大胆摸上了她的手,用极其温存的腔调蛊惑她道:“大人是不是也累了?我扶您去休息吧……”
‘滚’字才到喉间,隔壁就穿来一声器皿碎裂的脆响,正是这声猛地一激,令她顿时清醒不少——
这是张天禄的局!她费尽心机想查证他,而他何尝不是千方百计想收拢自己。只要她同他店里的兔儿有了那一层关系,顺水推舟最好,若自己心有不甘,那也是落了供他拿捏的把柄。往后再想和他博弈,便更难了!
对了……小宁!小宁该不会也……
荼锦倒抽一口凉气,暗暗咬破舌尖,用痛楚保证神智,同时手起刀落,又快又准地往蓝怀肩上落了一掌,登时就叫人晕了过去。顾不得收拾残局,立刻去到隔壁厢房,才一推门,便看见个仓皇的身影扑过来。
是肖宁。他也涨红了脸,额角的碎发被汗水濡湿,步子飘飘摇摇地倒过来,却是一声也没有出。只是见了自己,到底眼圈红了。
荼锦重重叹气一声,来不及说什么,先上前去把还搞不清状况的少年放到了。因着看见他衣衫半解,裆间顶起一个玩意儿,大抵是因为刚在挣扎过一番,原本清清秀秀的样子变得美感全无,甚至狼狈又下流,所以心头来火,又踢了一脚过去。
“花姐姐……我好怕……”肖宁从后面抱住她,身体真实地在发抖,“我想到哥哥……呜呜……他一定也是……”
荼锦心底一软,转过身把他揽进怀里,说他太轴了:“你又不是真的敌不过他,怎么不反抗?”
“还没有到最危急的时候,露馅不就前功尽弃了么。”
“那他要是真的把你——”
“没关系的。”肖宁眼底含泪,却无畏地看着她,“为了姐姐,我怎样都可以。”
荼锦虽然头晕,但还没有到神志不清的地步,瞪他一眼:“少来。这是公事,哪里是为我了!”又冲外头努努嘴,“那里还有一个,你去拖来。动作快些,免得叫人发觉。”
不一时,将那两人绑起来丢去了角落,为了确保他们不会中途醒来,荼锦又补了两下黑手。她本来身体就没养好,这会子中了催情药,还要花了好一通力气制服了两个男子,累也不累,就是克制不住满脑子乱飞的秽乱思绪,走起路来双腿发软。
“怎么样,你诈出什么来了没?”荼锦是被搀回床上的。
“嗯。那个叫蓝怀的口风很紧,年轻的那个倒是好说话,不光替我包庇,话里话外的意思也是这里有芙蓉膏。不过才是初相见,我又扮得是哑巴,不好再多问,怕得不偿失。”
“挺好的。”她点点头,“只要熬过今晚就好了。”才说了,忽然就喘不上气。
荼锦眼前飘起炫目的白光,身体里的每一块骨头都在发痛发痒,想要喘气却喘不上来,喉咙仿佛被棉花堵住了似的,不论怎么拼命的咳也无济于事。她用力锤着胸口,用全身的力量去纾解,好容易吐出一口淤黑的血。心也凉透:“……完了,张天禄多半是给我下毒了!他想要我的命!”
“不会的。他不敢!”肖宁自然也担心她,但还能理智分析,拿绢子替她擦去唇边血渍,“姐姐……医者的话你忘了吗?那回之后你身子里的余毒积淤,要长期调养方可慢慢化解。可你呢?不忌酒也不忌口,本来就没长进。这会子又中了他们的道,约莫又是什么烈性春药,就……”
这些男人,怎么对付女人来来回回就只有这一招啊?!
荼锦将信将疑,看着肖宁也是面泛红光,问道:“那你呢?难不难受?”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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