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喊。”
“真的,”裴青娥拉着她,“你进宫十余年了吧,可还曾看过这样开阔秀美的景色。”
她还真说对了,燕露九岁进宫,十一年了,从来没有出来过,若经历这么多事,她定是一辈子老死方寸红墙中了。
忍不住裴青娥撺掇,燕露丢了马鞭,也将双手放在口边,大声喊了几声,远处村郭传来几声狗吠。
她与裴青娥相视一愣,而后哈哈大笑,不禁激动地拥抱在一起。
高兴过后,裴青娥瞥见凌风已经换了衣裳,看着她两,两颊不正常的红晕,她道:“你怎么了?”
凌风眯着眼,站直了身子,道:“没什么,太阳晒得。”
裴青娥仰头,心想哪有太阳。
凌风道:“也喊过了,也开心过了,该上路了吧。”
“好,这就上路。”裴青娥招呼过燕露,二人上来,换凌风驱车。
马鞭空中一划,发出一声清脆空响。
“凌风,”裴青娥将帘子掀开一点,露出一颗头,道:往哪儿走。”
凌风道:“答应姑娘了,你想往哪儿走,就往哪儿走。”
裴青娥道:“那就去西北,小桥流水,中原富贵,都尝过了,该去看看大漠孤烟了。”
凌风顿了顿,道:“好!”
一架孤车,两道辙痕,往西北而去。
凌风余光处,看清几个黑影追在后面,他冷哼一声,将车马驾得稳稳当当。
不怕,有他在,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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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办多日,始终找不到凌风的消息,没有他的消息自然也没有裴青娥的踪迹。宋祯纵然焦急,但也无法。
冬日渐寒,转眼到了年底,礼部再次拟写元旦那日的流程安排,放到宋祯的桌上。
他批改完一日奏章之后,看到这一本时已经是深夜,忽而想起裴青娥为他做过一个香囊,与那件袍子一齐给他的。
现下天气冷了,那件袍子穿不了了,已经收起来放进柜子里了。
他搁下毛笔,走进卧室,打开雕花刻蔓的衣柜,里面有个木匣子,匣子打开来,放了几个梅花球,让裴青娥给他做的那些衣物能长期保持清香。
底下一层便是那个香囊,湖蓝色的底,上面绣着海棠花是宋祯最爱。
他记得那会儿两人躺在床上,他抱着人亲,手下也不安分,裴青娥忌惮自己来葵水,不许他胡来,便叉开话伸手从床头箱柜里拿出了一个香囊,丢进他怀里。
宋祯笑她女红差劲,裴青娥佯装气恼,要去夺回,他顺势把人压在身上,用胡渣蹭着她细腻的脖颈,弄得她浑身酥软,娇喘连连,他才肯放手摩挲着那香囊,感觉里面有个什么东西。
宋祯要打开来看,裴青娥不准,道:“等哪天我不在了,你再看。”
宋祯失笑,“你不在?你不在我身边,还能去哪儿呢?”
裴青娥只笑笑不说话,宋祯万没想到,不过数月,一语成谶。
他将那枚香囊打开,只见是一张梅花信笺,细细一条,上书一个“福”字。
当真是那年元旦春赐时,他无意间赐予裴青娥的那个。
还记得第二天早起上朝,他不愿意打扰她清梦,所以轻手轻脚,她掀开幔帐,光着脚跑出来,青丝柔顺,睡袍带香,让人忍不住在搂会床榻上疼爱一番。
裴青娥将香囊认真系在宋祯腰间,于他道:“这个是妾身给陛下的福气,它会保佑你平平安安的。”
宋祯跨一步,坐在门槛上,手里握着那个香囊,撑着额头,久久不动。
顾公公进来时,两扇红门,白雪几点,背影萧条,勾出一出寂寥画卷。
小太监端着汤药,犹豫万分,抬头去看顾公公,后者长叹一句,道:“出去吧,让陛下一个人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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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秦王的冬天极其难熬,妾室翠娘带着新生的孩子来看他。还未进门就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嗽。
翠娘心疼,在她的印象里,王爷虽然精瘦,但并不弱,今次回来不光人瘦削过度,近日愈加虚乏。
但她也知王爷最不喜别人劝诫吃药,便只能打叠起精神,将孩子送到秦王跟前,希望天伦之乐能让他释怀几分。
秦王是爱护这个儿子的,看到他眼神就自然而然的软了下来。
可秦王心里难免会想起,他和茵儿没有出生的那个孩子,短暂的欢乐之后,是更大的落寞。
他叫众人散去,自己独自临窗眺望,那日与程济的见面深埋他的心中。
但程济的话时常在脑中回响,“只要王爷听鄙人的,元德皇后就不会有事。”
他正想着,院墙上落下一个人影,那人抬手将一封信掷向房中,又瞬间消失,来去匆匆犹如鬼魅。
秦王定立片刻,眉头紧皱,捡起那封信打开来,只见是一张红纸上,上面是一副对联。
写道是:“冰开鲤跃,大地回春”。
写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笔迹赫然是裴青娥的。
对于裴青娥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了,是拓写还是模仿,他能一眼看穿。
这张字迹秀丽,落笔厚重,能想象她是在安稳愉悦的心情下写出来的。
这是程济等人在向他证明,裴青娥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 青青是畅快了,轮到两个男人抓心挠肝了。
没想到快结局了,凌风还扮了一把女装。
凌风:我为这个小说付出了太多。
后面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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