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不伺候了。
宋祯抬眼,“你好像有话要说。”
“没有呢。”裴青娥堆起笑脸,“妾身就在这儿看着陛下。”
宋祯哦了一声,略微舒展了一下双肩,裴青娥伶俐得很,她道:“陛下可是乏了,妾身帮你捏捏吧。”
宋祯道:“不是,方才沐浴水热,还有些出汗,你帮朕扇风。”
“…..”
扇风…
有人倒春寒受凉,你还要扇风,矫情否。
但皇帝这样吩咐了,裴青娥哪敢说话,只得找了一把团扇来,给他有一搭没一搭的扇风。
这会宋祯老实了,也不折腾人了,安安静静看起折子来。
不知熬了多久,比在仙韶院练琴还累,那些姑姑给裴青娥化的出浴妆都糊了,说好的观音坐莲、竹林吹箫、人面桃花呢。
裴青娥一边机械地动着手臂,一边打瞌睡,殿外太监报子时到了,宋祯开恩,放下了折子,“就寝吧。”
裴青娥从梦中惊醒,干脆地应了一声,唤来小宫女,给皇帝倒热水洗脸换睡袍,一切准备好后,终于跟着他到了卧房。
这会儿已经顾不上害羞和紧张了,只要能躺在床上,干嘛都成。
宋祯坐在床沿,裴青娥跪下给他拖鞋,眉眼低垂,极尽温柔妩媚,他静静看着,弯下腰去,挑起裴青娥的下巴。
裴青娥心里正唱着解脱的小曲,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怔住了。
“陛,陛下…”
完了,那股紧张又回来了,裴青娥感觉到她这会脸一定很红,呼吸一定很急促,身子一定时发抖的。
她勉强笑道:“陛下,怎么了?”
宋祯欠着身子,看了她许久,把人看得心里发毛,才开口问道:“是谁派你进来的。”
裴青娥一愣,心脏扑通一下,几乎跳出嗓子眼来。
后又一想,他能这么问,肯定是不知道内情,不然就直接对质了。
裴青娥道:“不是陛下把妾身召进宫的吗?”
宋祯道:“因为你设计朕,在朕面前要死要活,朕不能坐视不理。”
他说的是那次落水,这裴青娥得辩解了,所有的事都是设计,但那推车老汉绝对不是。
她道:“妾身的确是意外落水…”
宋祯捏起她的手腕,露出那些划痕,又问:“那这些伤痕呢?”
这就问住她了。
她那头疼之症也不知从何而来,折磨她许久,之后秦王遇到一个道士,那人声称会换血之术,可以根治裴青娥的怪病。
秦王一开始不信,后裴青娥久病不愈,秦王只能找人寻回那道士。
你还别说,那道士虽然说话疯疯癫癫,但裴青娥经他治疗一番后,果真好多了。
只是有点不好,道士为了保密他一身本事,每次都要让裴青娥喝一碗安神汤药,等她没了意识,才肯施诊,而从那之后,裴青娥手上就有了这些痕迹。
她去问秦王,他笑而不答,正逢那几日他身子也有些不适,面色比裴青娥还难看。
久而久之,她便懒得问了。
现下,裴青娥只能含混回答:“这是妾身从小身体不好,大夫说要以自身血做药引,才有这些伤口,这是旧伤,断不是用来骗陛下的。”
宋祯斜眼,“真的?”
裴青娥道:“真的啊。”她眨巴眼睛,决定撒个娇,于是软软道:“陛下肯定已经把妾身的身世都查明白了吧,又何必再来问妾身呢。”
说完玉手推了他一把,把这个娇撒得不露痕迹,浑然天成。
哪知宋祯皱眉,道:“朕问问怎么了。”
“…不,不是。”
“问不得吗。”
“不是…”裴青娥陪笑。
得,算我没说。
没见过这样不懂风情的人。
裴青娥气馁片刻,转而想到了个点子,她扬起脸娇滴滴靠在他腿边,问:“陛下,以后妾身就是你的人了,叫陛下是否有些生分呢。”
宋祯整理衣角,淡淡问:“那你觉得叫什么好。”
“妾身听闻陛下行六,妾身叫陛下六郎可好。”
听听,听听。
这人娇娇柔柔,这声软软糯糯。
六郎,六郎,以后就是两个人的小秘密,无形中又拉近了一分。
裴青娥捋捋耳边的碎发,为自己的慧质兰心而倾倒。
“六郎?”宋祯整理衣袖的手一顿,低头道:“那你在家行几?”
“…妾身吗?”
裴青娥想,裴老爹有两个小儿子,她该是大姐吧。
于是回答:“妾身是长女。”
宋祯道:“那朕叫你大妞如何?”
……
……
裴青娥:“……还是叫陛下吧。”
宋祯点头,不强求。
裴青娥坐在地上,被折腾地没半点兴致了。
爱咋咋地吧。
宋祯没注意裴青娥的泄气,边往床上躺,边道:“就寝吧。”
裴青娥重燃兴头,准备往床上爬,宋祯撑起身子打住她, “作甚”
裴青娥懵了,“陛不是说就寝吗?”
“是要就寝…”
他从枕边拿出一本唐诗,塞进裴青娥怀里,道:“可朕睡前都要听几首唐诗,你给念念。”
就寝之夜,念唐诗…
念唐诗…
唐诗…
唐…
诗…
苍天啊!
你降个雷把我劈死吧!
作者有话要说: 狗皇帝:朕有特殊的侍寝技巧,傲娇脸。
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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