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的药。”
裴青娥接过来，拔开布塞，闻了闻，一股怪味扑鼻而来，她掩住口鼻，推给凌风，“好难闻，我不喝。”
凌风放缓语调，“这是王爷吩咐的。”
秦王吩咐的，她就算撒娇，也要照办。
她不想难为凌风，拿起来药瓶，闭着眼喝了下去。
裴青娥回到绿绮院，躺回床上，睁着两只眼睛，直到天亮。
燕露给她送来早饭，人还是怔怔的，隔了半个时辰来看，一筷子都没有动。
按照原先她暴脾气，早就吼开了。
可经过宋祯那次罚跪，燕露知道收敛了，便耐着性子问：“才人怎么了？为何不吃饭？”
裴青娥缓过神来，摇了摇头，端起了桌上的碗。
这时，燕雪托着件衣衫进屋来，“才人，陛下这衣衫已经熨烫好了，是否今儿送回去呢。”
这话提醒了裴青娥，她匆匆喝了半碗粥，带着燕雪往勤政殿去。
在路上，裴青娥隐去凌风的帮忙，把药方之事告诉了燕雪，燕雪托着木盘，双手不禁发抖。
“还以为是我们想多了，哪知道…”
“哪知道这里面的阴私这样多，”裴青娥看着道道宫墙，喃喃自语。
可如果太后真抢了宸妃的孩子，为何还留着她，任由李婵享受宠妃荣宠？
要知道，前朝刘后可是当下就施计灭了赵妃满门啊。
正想着，燕雪低声道：“那，那你说，陛下知道这件事吗？”
裴青娥回头望了一眼那件衣衫，燕雪顺着她的眼神，她舔了舔嘴巴，道：“其实要知道并不难，只是才人要受些委屈。”
裴青娥与她眼神对上，随即明白燕雪所想，忙摇头：“不行。”
燕雪的意思，她明白。
可宋祯明显珍爱此衣，交予她，她怎么能随意损坏，只为试探皇帝的心思呢？
裴青娥否决了这个主意，燕雪不敢坚持，两人无话一路行到勤政殿门口。
今天还是凌风当值，他只是三等侍卫，站在大殿最外侧，裴青娥看了他一眼，两人目光短暂相交，瞬间错开。
就在此时，燕雪的脚已经踏入大殿，里面有人出来，两厢一撞，彼此手里的东西都摔到地上。
裴青娥慌忙上前，只见出来的宫女提着熏香的小香炉，现下两个香炉都倒在那件衣服上，烧出拳头大小的窟窿。
她背后都是冷汗，里面传来顾公公尖细的问话，“陛下问，怎么回事？”
那宫女和燕雪都瑟瑟发抖，跪在地上说不出话来，裴青娥只能硬着头皮，捡起衣衫平平整整放回托盘里，低头送进殿内。
顾公公在跟前伺候，见是裴青娥进来了，忙陪笑道：“外面的宫女不懂规矩，像是砸了什么东西，没吓到才人吧？”
裴青娥勉强笑笑，还未开口，顾公公眼尖瞅见了她手中破损的衣衫，低声惊呼，又马上捂住嘴巴。
“这…这…”他干笑，“老奴眼花，这不是陛下最喜欢那件碧水天青袍吧？”
裴青娥也干笑，“正是那件。”
顾公公揉揉额角，“哎呀，老奴头疼。”
“公公放心，这事跟你没有关系。”
裴青娥安抚两句，继续往里面走，书房里宋祯在写字，屋里的宫女见裴青娥到了，尽数退出。
宋祯知道她来了，可半天没听到动静，才抬起头来，只见裴青娥安安静静地跪着。
“怎么不起来？”他问。
“妾身做错事了，不敢起来。”
宋祯搁下笔，走到她跟前，笑道：“你又做错什么了？”
他伸手，裴青娥却仍不起身。
宋祯这才将目光挪到旁边放着的托盘上，那烧坏了一个窟窿的衣衫，不是他给裴青娥的那件衣服还能是什么。
“你——”
宋祯将袍子拿起来，只见胸口那地方被烧了一个大窟窿，已经缝补无望了。
“裴青娥！”
他捏着衣袍，沉声道：“你不是说会熨烫好交给朕吗？朕将珍爱的衣袍交予你，是信任你，喜欢你，想把好的东西都给你…”
裴青娥低着头，一言不发。
这时，顾公公在殿外将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准备把坏事的那个宫女和燕雪带了上来。
顾公公在外面训话，隐隐传进拉，宋祯见裴青娥分神，越发气恼，来回在房中踱步，并提高了声音，“裴青娥，你究竟有没有在听。”
裴青娥附身，“妾身知罪。”
“你知什么罪？”
宋祯道：“你可知这衣袍是谁…”
裴青娥闻言，猛抬起头，目光如炬。
宋祯被她看得一怔。
同一时刻，顾公公进来回话。
“陛下，老奴问清楚了，是执香的宫女不小心，才人是冤枉了。”
宋祯眼中有光，点点闪烁，擦过一丝庆幸，缓缓坐回凳子上。
差一点点…
差一点点就说漏了嘴。
他看着手中的衣袍，眼前浮现多年前，某个人和煦的笑脸。
“宸母妃…”
“殿下，您是太子，不必叫我母妃的…”
“……”
他还记得，
还记得，
并且永远不会忘记。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个人认为傲娇皇帝，冷情王爷，忠犬侍卫，他们不管谁配青青，都很好磕哈哈哈。
宸妃当年的事不简单，要慢慢抽丝剥茧。
猝不及防的，编辑大人给我开V了，所以今天还是三更，下面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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