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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忠心

伏羲听 2021-11-10

  如果说罗生主动揭发魏成早年谋逆之事,分量还不够,那靼丹前朝巫师现身指认魏成,就不容任何人置喙了。

  阿石讷王朝覆灭之后,生前被阿石讷打压得销声匿迹的胞弟卷土重来,将阿石讷生前亲信斩杀干净,只剩个巫师四处流窜,为了逃命带人躲至大殷边境,就在今年年初被谢缪发现了踪迹,一路追杀终于将他活捉,谢缪领了进宫的圣旨但迟迟未进京,原因就在于此。

  而谢缪回京,恰逢京中异变,十三坡血腥屠戮揭开早年旧事,谢缪一边观望,一边等待合适的时机将巫师带出,而合适的时机,就在他进城路途中救下的两个年轻人身上。

  他命人时时监看语方知和严辞镜,实为保护。

  魏成入狱,但朝外还有实力,何况皇上若是真心要查办魏成,不可能让严辞镜就这么出宫,让他置于晔城的滔天大浪之中。

  朝堂倾轧之类的事,谢缪不是不懂,他只认一个真相。

  当年靼丹进犯北境,北境是如何节节败退,边境居民军民是如何被血腥屠戮,他全都亲眼看见了,直到今日,午夜梦回,他仍旧依稀听到靼丹贼人在边境线上残杀平民的嘶吼声,他怎么可能放过真正通敌之人?

  多年的恨和痛藏在横贯鼻梁的刀疤之下,他终于轻飘飘地往大殷官场的泥水中掷出一颗石,等着看,接下来吞人的巨浪。

  这股巨浪率先将笼罩在孟家头上多年的阴影卷走,孟霄在死后十四年,终得平反,身前冤屈一夜洗尽。官位名誉得以复原,后又特进光禄大夫、柱国、太傅,改晔城故居为节忠祠,迎遗骸,继香火,万古流芳。

  至于祸首魏成……

  抄家问斩的圣旨迟迟难下,喻岘看着跪在阶下泪眼婆娑的太后和皇后,最后去了一趟天牢。

  天子与罪臣有血缘之亲,朝堂上无人敢提要诛魏家九族,但无论如何,魏成是非死不可了,喻岘知道这是人心所向,大势所趋,但充斥在耳边的,更震耳发聩的,是太后声泪俱下的呐喊。

  “皇儿!舅父都是为了你啊!他不曾说过要自立为王,他与我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若没有他,魏家如何会有今天!皇儿,你忘了咱们母子在后宫受尽白眼的日子了吗!”

  喻岘猜测太后已疯,魏府通往城外的地道中的一百零九具禁军尸首已经重见天日,城外五将已有三将认罪,当年招兵买马的钱来自南地牙寇和常郡盐铁走私,还有那该死的靼丹巫师,太后不会不知道这些!既然知道,怎么还敢替他求情?怎么敢与天下人作对?

  喻岘知道自己要做大义灭亲的恶人的,没人敢说他无情,没准还能落下个识大义的好名声,残杀亲眷的阴影都留给他一个人偷偷背负罢了。

  尽然如此,他又何必多此一举来天牢?

  喻岘看着头顶上用血红色涂的大字,那一瞬间,是想要转身离开的。

  就在他转身的时候,门边一个老太监没站稳,微微踉跄了一下,手中提的食盒露出一条缝,油酥鸡的香气立刻溢了出来。

  喻岘冷笑,在这死牢之中,还有心情奢侈享受的,大约只有他的舅父了吧?

  “带路!”

  喻岘重新进了天牢,朱焕英跟在他身后,与那提着食盒的老太监交换了一个眼神。

  能进死牢的只有魏成一个,也只有魏成进了死牢还能这般舒适自在。

  喻岘看见他的时候,他正躺在褥子上酣睡,呼噜震天响,嘴边的油花还亮着光,这副不怕死的模样,是当真以为自己还有命活吗?

  喻岘此前下令封锁死牢,魏成对朝堂上的所有风云都一概不知,这是喻岘能在魏成面前越过叔侄情分,端起皇帝威仪的底气所在。

  随伺的朱焕英已经叫醒了魏成,魏成睁眼便看见皇帝侄儿,大喜,诚惶诚恐地行礼,自称罪臣,狡辩几句,便低声问喻岘他何时能出去。

  地牢中光线幽暗,喻岘立在牢外看不大清魏成的面容,观他一身白衣乱发,不再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丞相模样,觉得十分陌生。

  “十六卫凌荣已认罪。”喻岘宣告魏成永无出狱之日。

  魏成岂会轻易认命:“凌荣自己包藏祸心,与我何干!皇上明鉴!”

  凌荣若非魏成提拔,岂会做到十六卫大将军之位?喻岘觉得他的辩驳有些好笑,又道:“不止凌荣,魏府书房通往城外的地道,是你当初打算起事时,特意留的一条后路罢?”

  魏成大惊,所惊的并非皇帝知晓他私挖地道之意图,而是皇侄已经认定他有不轨之心,他惊道:“逆反之名太大!求皇上明——”

  “你还要狡辩!”喻岘大骂,“你招兵买马,利用职权结党营私,勾结外族,早有不轨之心,后被孟霄发觉,你一不做二不休,在蛮族犯境之前,诬告他通敌,将他抹杀,让他替你背负通敌之名!此番种种早已人尽皆知!你还要狡辩!”

  驳斥之声在狱中回荡,狱外的年轻帝王急喘不停,愤慨难平,狱内罪臣匍匐于地,双目赤红,尚不知是悔恨还是什么别的。

  “岘儿……”

  “舅父可都是为了你啊……”

  “为了我?”喻岘提声质问,“莫说我从不知你有过逆反之心,即便知道,我也定然不会与你这等逆贼为伍!”

  “逆贼?”魏成浑身颤抖,“若舅父真有逆反之心,为何还要让你领兵援北立下赫赫军功?彼时太子为孟霄所累失去圣心,先帝衰微,若在那时领兵逼宫,岂有不成之理?”

  “太子失势已成定局!二皇子先天不足,这皇位,是舅父捧到你手上的啊!”

  他的母妃这么说,他的亲舅舅也这么说,这些话,他还要听多少次?喻岘的不耐升至顶点,他厉声呵斥:“你住嘴!”

  喻岘扒住栏杆,挤入半张狰狞的脸孔,咬牙切齿道,“并非是我要你里同外族!并非是我要你毒杀太子!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喻岘蹲下来,手伸进狱中直指魏成,怒道:“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纵容亲眷欺上瞒下,为祸一方,你结党营私,操纵科考,为了一己私怨,弃灾区万民于不顾,你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到了如今这个地步,真的全都是为了我么!”

  魏成仍是伏跪之姿,但浑身的阴戾之气有如蓄势的狼,他恶狠狠地瞪着喻岘,讽道:“当年太子母族不如魏家势大,朝中太子一党却能呼风唤雨,若不是太子早亡,岂会有你喻岘登基的一天?你做了这么久的皇帝,还不知手中掌权的威力吗?没有魏家,还会有陈家李家,难道你要外姓之族制霸朝纲吗?”

  “一派胡言!”喻岘诡辩不过魏成,好在他还能拿捏魏成的命,定了定神,冷道:“即便你巧舌如簧,也没有人能救得了你,通敌叛国死不足惜,莫说留一条命,能保全尸首都是万幸。”

  满脸的密汗顾不得擦,喻岘隐入烛光之外,拍拍手,唤来候在远处的朱焕英和他手上的托盘。

  白绫,毒酒和匕首,任魏成挑选,这是喻岘能给予他舅父的,最后的体面。

  魏成扫了一眼捧至眼前的托盘,掀起眼皮盯着喻岘,嘴边那抹欣慰的笑让人觉得鬼气森森。

  “不愧是魏家人。”魏成哼笑,他的好侄儿果真是为了他能死得体面么?不过是因为他姓魏,升堂审问会丢了他皇帝的颜面,问斩时还要游街,百姓唾弃他不会顾忌皇家,说到底,还是为了他的威仪。

  魏成伸出双指摸摸白绫,用指尖拨弄刀刃,最后将酒壶握在手中。

  “怎么连酒盏都没有?”

  喻岘岂会在这个时候苛待他?默许了他的要求,退让了一步又退一步,心软地行至狱前,想听听魏成还有什么话要告诉他。

  凑近了,酒杯中刺鼻的毒气熏得人眼球发胀,喻岘微微后仰,盯着那杯被魏成送至嘴边的毒酒,只见魏成张嘴,伸出如蛇芯子般的舌头,吐出一句令他遍体生寒的话。

  魏成说:“好侄儿,你登基时年幼,各方虎视眈眈,莫要怪罪舅父把持朝政……”

  “当——”

  窗外乌啼与杯盏落地之声同时响起,落地的酒盏渗出毒液,直往皇靴底下钻。

  喻岘无力地招招手,唤来朱焕英搀扶,一路踉踉跄跄出了天牢。

  太后身边的嬷嬷在墙角探头探脑,喻岘懒得打发他,一言不发地回了寝殿。

  “出去!你们都出去!”

  朱焕英领命离开,将殿内的奴才都轰走,蹑手蹑脚地关了门。

  转身四平八稳地下了阶后,他突然甩了浮尘,摇摇晃晃地跑了起来,跑动的方向,正是朝官入宫必经的官道。

  此刻正是酣睡的好时候,严辞镜尚不知宫中发生了何事,但他幽幽转醒了,是被语方知折腾醒的。

  严辞镜病愈后身体弱,难醒,让他不得不醒的是头皮处传来的一阵接着一阵的刺痛,也不很痛,就是拉扯感颇折磨人,外加头顶不时响起的低笑实在可怖,严辞镜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忍不住嘟囔一句。

  “镜元……别闹。”

  语方知瞪着两只熬红的眼睛傻笑,爱不释手地握着一抔扎实乌黑的长发,自顾自地说:“惊平,你看你这头发,怎么揪都不落,真好啊!”

  严辞镜哼哼两声算是应了,纠着小脸又往语方知肩窝里钻,很快又沉沉睡去。

  不过也没能再睡多久,很快语方知就将他唤醒了,这次不是揪头发,真是有正事。

  “惊平!醒醒,裴远棠来报信,皇上偷放魏成出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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