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有事,就别等我了——我是他妹。”
那学姐一愣:“妹妹?亲的?”
张霈点点头。
那学姐纳闷:“成。”又自言自语道:“怎么没听他说过呢。”
张霈心说因为张泽指不定多烦我呢,嫌提我碍眼呗。
大课间结束,预备铃都响了,张霈刚准备好下节课教材,冷不防马尾辫让人提拉起来了。
扭头一看,又是她哥。
显然是打完球刚从水房出来,脸上脖子上胳膊上全是水,校服短袖都被打湿了,额前碎发滴着水,水珠落在鼻尖上,居然有点像小李子。
她哥还没等她说话,手往窗框一支,问:“什么意思?放学还想去哪儿啊你?”
她说:“不去哪儿,就在教室,练口语。”
“练口语?”她哥皱了皱眉:“你自己?”
“不是,和一个同学。”
“男的女的?”
“男的。”
“男的?”她哥上下打量她一通,狞笑起来:“小兔崽子,别是刚一上初中就搞对象了吧?”
哪儿跟哪儿啊这是?
她余光一瞟后桌,好在人家在办公室还没回来。
本来光明磊落的事儿,让他这么一说就好像真有什么一样。
张霈争辩道:
“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啊!”
“没有你心虚什么?”
“谁心虚了!”
张泽又一抬下巴,明明笑眯眯,却像条蛇一样让人脊梁骨发凉:“最好没有,要真有,我打断你的腿。”
张霈皱皱眉,这人怎么这么凶啊?
上课铃响了。
张泽左右看看楼道里没人,伸手隔着窗户拿湿漉漉的手捧了一把妹子的脸。
“脏死了!”张霈“呀”一声,又炸毛了。
张泽哈哈笑着吊儿郎当往回走,碰着一见他就吹胡子瞪眼的教导主任还打了个招呼。
同桌说:“你跟你哥关系真好啊。”
关系好吗?
她扯一张纸巾擦着脸上冰冰凉凉的水珠,冷不防听到后面咔哒合上钢笔笔帽的声音。后桌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过你怎么不找你哥练口语呢?高年级一般外语都不错吧。”
说到这儿张霈就生无可恋:“他?他选的法语。成绩倒是不错,就是把英语给带偏了,张嘴就一股法棍味儿。”
这个档口儿老师走进教室,上课了。
-
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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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张泽照例跟哥们儿去打球。
打了半场他突然叫停,看了眼手表把球扔给于程飞:“你们打,我有点事儿先撤。”
于程飞接住球,问:“什么事儿啊?今天心不在焉的。”
张泽说:“看孩子去。”
于程飞笑骂:“扯淡呢。”
张泽灌了口矿泉水,说:“那位宝儿不初一了吗,说跟人家练口语。我去盯着点,万一有个闪失我爸妈得把我吃了。”
于程飞早先跟他们是邻居,后来搬家离他们远了,但跟张泽还是玩在一起。他比张泽大一岁,已经高一了。操场是初中高中部混用的,张泽在哪儿都混得开,个子又高,因此跟他们校队这帮人关系不错,常在一起打球。
于程飞讶然道:“霈霈都初一了?”
张泽说:“是啊,烦。”
于程飞推着他:“那一块去看看,好久没见霈霈了——不然待会儿咱们在x炉吃个火锅,你跟叔叔阿姨说一声?”
张泽想了想:“成。”
两个人跟哥们道别,往低年级教室这边走。
于程飞跟张泽没什么隔阂,也是真把张霈当妹妹看的。小时候他没少帮张泽看孩子,后来搬家就没怎么见过小姑娘,但在学校里也就能跟张泽打照面。张泽却很少在学校提到张霈的事,跟他关系一般的人多数以为他是独生子。
两人一路往教室走一路聊,于程飞说:“……明年你升高一应该是直接能进校队,教练估计都给你内定好了。但高中学习也不轻松,要还走信奥就得掂量掂量,到时候两头都集训,时间肯定排不开。”
张泽随手扯一把甬路边窜出来的枝叶,半枯的叶映在手里,他说:“我不打算学奥数了。”
于程飞一愣:“……那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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