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邵渝面瘫一样的脸上竟然滑过一丝笑意。
她还从来没见这人笑得那么开心过。
不对，是见过的，她怎么忘了。上学的时候，这人只要是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多数都是笑着的。
只是没对她这样笑过而已。
这一刻，蒋澄言对陈昭然前所未有的嫉妒。
她像是下足了勇气，才终于貌似轻松体面地说：“我是来告诉你，我就是蒋言的，对不起，我当初利用了你，还害得你和陈昭然……”

27


今天的天气并不好，早上还出着烤人的太阳，下午就下起了雨，风很大，挟着雨一起吹进伞里，躲也躲不掉，只从停车场走到餐厅这一小段路就淋湿了肩膀上的小片衣物。
陈昭然穿着衬衣，格外明显。
好在助理那还有件干爽的薄外套穿，陈昭然在卫生间的镜子前重新打理好沾湿了的发梢，心里盘算着还有多久能干。
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应该是够的。
陈昭然这么想着，却忘了她这个提前到约定地点的习惯是宋廷帮她养成的。
大学的时候，宋廷总会比她先到地方，她这个人，不喜欢欠别人的，今天让宋廷等她了，明天她就要早点来，结果这样反反复复，两个人起码都会比约定时间早一两个小时。
所以陈昭然顶着一头还没完全干透的头发，与宋廷一行人正好在包间门口撞上。
不过，他们也是湿漉漉的，大家彼此彼此。
陈昭然率先反应过来，和他们一一握手打招呼。
宋廷显然也早已知道了今天要谈判的对象是陈昭然，见到她时并不觉得诧异，甚至友好地说了句“好久不见”。
“小宋你不厚道啊，什么时候竟然勾搭上了我们陈总？”
说话的人是这次项目的总负责人，姓张，在公司的资历比宋廷深得多，宋廷在公司两年就坐上了经理，正是得了他的青睐。所以这话说得不妥，宋廷也只是蹙眉，没有多说。
可是他不说，不代表陈昭然会忍了这口气，她不动声色地摸了摸右手无名指的戒指，“宋经理一表人才，还是黄金单身汉，自然有众多追求者，不差我这个已婚妇女，这话也就是平时说说，咱们就当笑话过去了。今天我们可是来谈生意的，张总你这样让我觉得很不专业啊？”
张总笑道：“专不专业，还得看对什么人？”
陈昭然依旧在笑，心里不知把这个老狐狸骂了多少遍。
这个张总，看着只会比宋廷更难对付。
“张总这话可就让人伤心了，贵公司不缺合作伙伴，但眼下，却只有旗程一个选择。我相信，张总既然亲自来了，也并非不明事理之人。”
张总听完，“哈哈哈”笑了两声，“好，我可得好好看看你们旗程够不够资格坐在这个位置。”
陈昭然不无自傲地笑，“自然是有点能耐的。”
针尖对麦芒，陈昭然应对着老奸巨猾的张总，还要时不时分心对付宋廷。
这么一场下来，她说得口干舌燥，最后搬出了杨楚给她备的杀手锏，这才好不容易把合同给谈下来。
大家简单吃了顿饭，一起下了楼。
张总的专配司机带了两把伞，就站在大厅里等着，见他们来了，忙迎了上来。
陈昭然瞥了眼玻璃门外面的瓢泼大雨，不由咽了下口水，这么半天过去，只见天黑，雨倒是一点都没停。
她今天是蹭的小助理的车，因为嫌麻烦也没有叫小强，自然也就没有人来给他们送伞。
小助理要回公司送合同，而她则是要下班。这么一来，也不顺路。
眼前就这样突兀地多了把伞，陈昭然抬头，见到了去而复返的宋廷。
“拿着吧，我们这里正好多了把。”
“不是只送来两把吗？”
宋廷笑了，“提前看了天气预报，我自己也带了。”
陈昭然点头，这才把伞接过来，反手递给了助理，她让宋廷等一会，然后偏过头交代助理，“把合同送回去就算你下班了，我和宋经理有些话要说，你自己路上小心。”
她这一走，陈昭然就没车了。
助理犹豫片刻，道：“陈总，需要我给你打辆车过来吗？”
陈昭然摇头，“不用了。”
助理看了眼宋廷，心想确实不用，宋经理年轻有为，又绅士，自然会送陈总回家，就算他不送，陈总自己也有司机，自己这么一问反而有些多余。她自觉说错了话，红了脸，半晌才想起来和两个人告别，拿着合同走了。
宋廷看着小助理的背影，笑道：“你这助理看着刚上任不久？”
陈昭然想了想，“原来那个跳槽到大公司去了，这个是临时找来的。”
“难怪。”
“怎么了？”陈昭然问。
宋廷说：“作为助理，你没考虑的事都应该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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