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长马德里顿蔚蓝色的眼眸盯着苏乔看，看向领主大人，像是一只等待被投喂、被亲亲抱抱的大型犬。但是，现在这只温顺的大狗狗也有了自己的脾气。他想到主公丢下他一个人，突然就消失在密林，几天几夜不见人影，顿时沉闷地低下头。

苏乔对于忠心耿耿的大狗狗一向是宽容忍让很多，她忍不住用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眉眼弯弯：“不用担心了，我的骑士长，我就在这里。”

“并不是想要干涉您的决定，我只是希望以后您在做决定之前告知。”

苏乔点点头，郑重地将一个吻印在他的额头。

“当然，我亲爱的骑士长。”




122.  燎原之火   他说过人民万岁

傍晚时分, 蔷薇之城的大公府邸内。

褐发的青年站在苏乔的身边，耳垂泛着红，他被领主大人牵着手带到阁楼同赏月色, 早就不生气了。

虽然很想知道领主大人瞒了他什么, 但是领主大人不说一定有自己的用意。

马德里解下自己的披风，为苏乔披上, 低声说道：“请您注意身体, 秋日夜晚会冷。”

清凉的秋日晚风吹过, 几缕长发被风吹起, 苏乔双手搭在栏杆上, 红色的披风被风吹起袍角。

“你在白天的时候告诉我, 希望我能信任你。”

“是。”

“这是阁楼的最高处，站在这儿可以俯览整座蔷薇之城。马德里, 你从这里往下看，你能看到什么？”

苏乔看向星空, 神秘的夜空寄托了人类无限的遐思，她在等待着一个答案。

旁边褐色短发的青年沉思了片刻, 蔚蓝色的眼眸中倒映着整座蔷薇之城, 他回答道：“人, 很多的人，他们正在黑夜中平静地沉睡着。”

苏乔轻轻地笑了一下，从栏杆旁的桌几上拿了一杯果酿，一饮而尽，眼尾带着一抹嫣红。

“是，人是最重要也是最宝贵的资源。他们能够创造历史、发展文明，无论光明教会那些宗教疯子说得多么天花乱坠，将神明的力量吹捧到一个至高无上的地位, 但是，命运的齿轮都是由这片大地上的普通人类推动的。”

苏乔闭上眼睛，命运之书出现在她的意识海，她看到了曾经的蔷薇之城和光明大陆。

“光明教会的统治之下，一千年前的生活延续至今日，不曾发生任何改变。法力的起源无人探究，一切被归为神迹。圣骑士团在传说中是与地狱魔物搏斗厮杀的勇士，却在千年后将屠刀挥向无辜者。教皇掌握着至高无上的决定权，有罪与无罪只在他一念之间。思想被禁锢，文明的齿轮不再转动，执掌着命运的法则沦丧权柄，一切荣耀被光明教会窃取。”

她的声音缥缈如天上来，像是法则一样不容置疑。

“打破这一切，让宗教这头恶兽被禁锢在笼子里。”

苏乔坐在栏杆上，俯视着她的首席骑士，“人不该被宗教禁锢，知识不应被贵族垄断，我要人活的像人，不是被鞭打驱赶的牛羊。这就是我想要做的事情，我想要断绝宗教，也断绝王权。”

星辰光辉洒在屋顶，清冷月光被乌云遮蔽，高高的阁楼上寂静无声。

苏乔侧头看向阁楼底下，花园里的蔷薇花在夜色下舒展着身姿。她看着穿着白色骑士服的青年骑士，金色的纽扣代表着骑士荣誉，他一开始信奉的骑士守则第一条就是维护王室和贵族的荣誉。

微微叹口气，眼神温柔又疲惫，“没关系的，你不能理解也没关系。”

马德里抬起头，那双像是盛满了大海的眼睛和苏乔对视，“说实话，我很震惊，真的很震惊。但是，我很高兴您能信任我，告诉我您的想法。”

此时此刻，他像是担心自己的意思被误解，语速说得很快，“我从来在政治上愚钝，不知道这样的做法会带来什么，但是我相信您。在光明大陆的千年史书上，从没有人会放弃王权，从没有。您是我见到的第一个，您很了不起。”

苏乔轻轻地笑了下，“不是第一个。”

不论过了多久，她都记得那个伟大的人曾说过的言语、写过的篇章。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人民群众创造了历史。”

他还说过人民万岁。

苏乔凭栏远眺，目光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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