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代价，成百成千的代价。
龚帆噤声，颔首。
*
林栩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病房里很安静，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的，空气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她动了动手指，有点疼。
“醒了？”陆云舟被她微小的动作惊醒，连忙去看她的伤口。纤白的右手上裹着厚厚的纱布，看起来滑稽又笨重。
林栩栩也看到了自己像熊掌一样的手，微微一怔，旋即哇的一声就哭了。陆云舟被她弄得手忙脚乱，“是不是我弄疼你了？对不起，我看看，碰到哪里了？”
陆云舟一边去检查林栩栩手上的伤，一边按下按铃请医生过来。
医生来的很快，又重新给林栩栩检查了一下，依然是一样的说法，不严重，好好养着便是。林栩栩却一直哭个不停，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往下掉。
陆云舟将人揽住，哄道，“不哭了，好不好，医生已经说了，没有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手伤了，我的画稿怎么办？”林栩栩一想到自己之前那么多辛苦可能就要成为无用功，眼泪又涌了出来。
陆云舟：“……”
“我怎么从前没发现，你还是个工作狂。”陆云舟苦笑了一下，拿着纸巾，擦掉她脸颊上的眼泪，“画稿不急，等你的手好了再画。”
“那怎么行？技术部、运营部、市场部还都等着呢，还有不到五个月就是百年庆了，所有人都在抢进度，我不能……”
“我说行就行。”陆云舟打断了她的话。
林栩栩有些怔，旋即想起自己昨晚从公司出来的时候还带了几张画稿，“我的包呢？我的线稿还在里面。”
陆云舟：“……”
他无奈的笑笑，从醒来到现在，她居然只惦记着这一件事。
“栩栩。”陆云舟按住想要下床去找包的人，“东西都在，我也看过了，很好。”
“你看过了？”林栩栩诧异抬头。
“嗯。”陆云舟点头，“不止是那几份线稿，我还让司言送来了第一版的定稿，画得很好，我很满意。”
“你都看过了？”
“看过了。”
“那是我辛辛苦苦准备的礼物，还等你回来给你惊喜呢，你居然就都看了？！”
“……”
陆云舟重新将人揽住，“傻不傻？”
林栩栩：“……”
“礼物我很喜欢，惊喜也收到了。我的姑娘，很棒。”陆云舟将人圈紧，“那现在可不可以不要想工作的事情，想想自己，告诉我，还有哪里不舒服？”
“栩栩。”陆云舟哽咽了一下，“我很担心。”
林栩栩却不吭声了，她将头埋在陆云舟的颈边，蹭了蹭。半晌，小姑娘才弱弱的开口，“陆云舟，我们不说这个好不好，我不想说。”
那是她不想回忆的事情，那种绝望的情绪，她一点都不想再重新复习一遍。
陆云舟觉得自己的心被扯了一下，痛感蔓延，他却依旧牵起温暖的笑，“好，那现在想不想吃东西，我让人去买。”
“嗯，想吃。”林栩栩又在他颈边蹭了下，“我好饿，我现在能吃下一头牛。”
“好，那就买头牛来吃。”
颈边有湿润微凉的触感，林栩栩却闷闷的笑出了声，“陆云舟，你好烦人。”
“哦。”
吃过午饭，医生又重新为林栩栩做了检查，一切正常，随时都可以出院。林开松和蔡唯都来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所有人都很生气，可所有人都不想在林栩栩面前表现出愤怒和难过。
蔡唯陪着林栩栩聊天，林开松看到站在门边的陆云舟，走了出来。
“林叔叔。”陆云舟恭敬的跟上林开松，直到两人走到静寂无人的走廊尽头，“这件事，我有责任。”
虽然主谋是陈丽，可明显和徐家脱不开关系。
林开松叹了口气，“不怪你，也是我疏忽了，没想到陈丽会这么疯。”
这件事上，他们都自责。
“林叔叔。”陆云舟微顿，“我不能让栩栩就这么白受委屈，所有参与进来的人都要付出代价，包括陈丽。”
林开松知道，陆云舟不是在征求他的意见，而是告知。他点点头，“我知道，即便你不说，她这样伤害栩栩，我也不会放过她。”
林开松转头看向身侧的年轻人，“你准备怎么做？”
陆云舟静默不语，只透过窗子，看着远处高耸的摩天大楼，那是徐盛集团的总部，在商界的地位举足轻重。
大厦将倾，那便新账旧账一起算。
*
陆云舟回到病房的时候，林栩栩正在和蔡唯说毕业的事情，两个姑娘叽叽喳喳，完全没有注意有人进来。
见她这个样子，陆云舟心中稍定，他一直很担心栩栩会因为这件事情而有心理阴影。
“栩栩。”陆云舟喊她，在床边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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