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的对话、那男人的细心，韩克非全看在眼里，他的心更加苦涩了。

那是她男朋友吧？

当初周晓洁说无法爱他，坚决要离婚，是因为他不够好吗？

看看眼前这男人，光是几个动作，就看出他跟弟弟云翔都是同一类型的人。阳光开朗，懂得表达自己。这一点他韩克非输惨了。

病房开放时间一到，家人又纷纷到齐探望。

才经过一晚，孩子的整颗头颅已经肿得看不出原貌，周晓洁疼得心都在滴血，她的宝贝是那么漂亮的小男孩，怎么会变成这样......

第二晚，两人已经身心俱疲，却坚持要留下来陪孩子。虽然无法真的陪在孩子身边，但至少心安。

周晓洁不知不觉又靠在韩克非身边睡着。

她听到孩子的嘻笑声，赶忙追过去。

“小齐！你在哪儿？”

“妈咪，妈咪，我在这里！”

“小齐？”明明听到小宝贝在叫她，可是怎么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妈咪！”

她找到了，好开心，一只手正要伸过去，他又突然拉开了距离。

他看到儿子眼中的忧伤：“妈咪，我好想跟妳，还有爸爸住在一起......”

“小齐，你回来，妈咪知道，妈咪都知道......”

“妈咪，我爱妳......”他的身影越来越模糊。

“小齐！”周晓洁心中一跳，乍然醒来。

“晓洁，做恶梦了吗？”身旁的男人握住她冰凉的手。

“克非…...”周晓洁看着韩克非泛起了泪雾，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加护病房的门突然打开，一位白衣护士急着走出来。

“韩仲齐的家属。”

两人立即迎上前。

“患者情况恶化，大脑已经测不到讯号了，这是医院的病危通知，快进去吧。”

闻言，周晓洁一个踉跄，韩克非即时稳住她的手臂。






第二十章：让我陪伴妳

两人站在儿子的身边，医生手上正做着记录，护士宣布脑死，即将拔管。

“不，不要，不要动他。妳看，他还在呼吸！”周晓洁不让医师及护士靠近。

“那是呼吸器的作用，他的脑部已经没有任何意识了。”护士解释道。

“不可能，妳看，他听到妳的话哭了......”

韩克非鼻一酸，眼眶泛红。不忍告诉前妻，那是她掉下的眼泪。

“医生？”护士无奈地看了眼医生。

医生暗示地点点头。

护士上前，正要拔管。

“我叫你们别动他！”周晓洁再度张开双臂，不让人靠近。

“晓洁，孩子累了，让他走吧。”韩克非由后方抱住她。

护士终于拔起孩子身上所有的仪器宣布：“韩仲齐，死亡时间凌晨四点零二分。”

周晓洁不忍卒睹，转身将整个头埋进韩克非的胸膛，呜咽了起来。

看着儿子咽下最后一口气，韩克非紧抱着前妻，无声地掉下了眼泪。

仿佛这样紧紧相拥，互给支持，两人才能共度难关。

医院事情告一段落后，他们决定将孩子的遗体火化。

林佳倩来到韩克非身边道：“克非，你两夜没阖眼了，回去洗个澡休息一下吧，后续还有许多事要处理。”

韩克非一脸疲惫地看了下表，已经下午两点多了。

思忖了片刻才道：“也好，我回去帮小齐拿他的小熊布偶，那是他睡觉时，寸步不离的玩具。”

陪在周晓洁身边的江逸民也附和道：“晓洁，妳也回去休息一下吧。”

原本失神地坐在椅子上的周晓洁，此时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韩克非。

刚刚他说的小熊布偶，那是她买给儿子周岁的生日礼物。从此，儿子将它当成宝贝天天抱着，仿佛是思念母亲时的一种慰藉。

她好想念那个活泼乱跳，会在溜滑梯上向她大声喊叫的儿子。

那才几天前的事，怎么会再也抱不到了呢？

很想知道，儿子平时都玩哪些玩具、碰过哪些书、睡在什么样的房间......

“我......可以帮忙收拾小齐的东西吗？”周晓洁沈痛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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