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啦?”脸上是一种幸灾乐祸的表情。
徐言吐出一口气,鼓着脸不去同他对视。“我们没在一起了。”
“哦……”
他笑得不知所谓。徐言懒得和他分辨,索性戴上耳机听英语。
徐闻又走回门边背靠着座位挡板,懒懒地从包里掏出李阿姨打包的早餐。也不知怎么突然就感觉到饿了。徐言看见,摘下耳机说:“喂,地铁里不能吃东西的。”
徐闻看了看左右。“我这又没味道。”
“那也不好……”
正说着,徐闻背对的方向就走来了巡警。徐言赶忙快走两步到面前拽他衣角,他塞了满嘴的面包,倒是立刻反应过来将袋子扔回书包里,转身背对巡警经过的走道用力咀嚼。
徐言被他堵在门边的小角落,看他松鼠一样的腮帮子忍不住捂着嘴,肩膀一抖一抖。徐闻大概也意识到这做贼般的举动太过滑稽,噗嗤笑了出来,又拿水喝来掩饰。
巡警从他身后走了。徐言抬眼看他时才发现,离得太近了,他低垂眼睫仿佛能在她心上搔痒。他说:“走了没有?”是有一点轻的低沉语气,好像他们是地铁上一对窃窃私语爱侣。
“走了。”她心慌地别开视线。不该提醒他的,这一幕比让巡警训诫都来得危险。
好险,车厢内语音提示,前方到站就是她要下车换线的地方了。她暗自松一口气,心道为什么他还不退远,却不知道他心中遗憾这两站距离如此之短。
徐言再度看他。“我到站了。”
“嗯。”
他是有一点失落吗?目光黏在她脸上,这样胶着。
太慢了,为什么还没进站。只好找话说,“你……别在地铁上吃东西了。”
“我知道。”
车门外蓦地一亮,终于是到站了。
15 再犯
“我走了。”
“嗯,拜。”
忽然她伸手过来。他心脏立刻跳得快起来,警报似的。列车停了,她伸手拂掉他嘴角的一星面包屑,极轻地,比羽毛还要轻。旋即丢下一句“拜”,飞快地转身下车、没入人潮中了。
这是一个换乘的大站,新的乘客不断涌进来,直到将这节车厢填满。徐闻仍呆站在那儿,心脏在胸腔用力鼓噪。
她的指尖拂上他嘴边的那一刻,他在想什么?她拽他衣角时候,是世界上最可爱同谋;她憋笑憋得脸颊通红,他好像愿意这趟列车永不到站。他疯了,他想。
到了上课地点,他迟到20分钟。总归初犯,又是一对一,老师没说什么重话,只说下不为例。
下不为例?
他是个会拿着亲姐姐的泳衣手淫的混蛋,迟到算什么?
下不为例,他知道他今晚还会想着她勃起,就与在她一墙之隔的房间里——幻想她拈掉那碎屑后将手指舔进嘴里,涂了樱桃颜色的唇,和比樱桃更红润的舌;幻想她舔的不是面包屑而是奶油,又白又甜腻的一种半液体,只会让人产生更加劣等的联想;幻想她的脸不是为憋笑而红,而是另一种惊喘的红、汗淋淋的红、从青果熟透成蜜桃的红……
没有下不为例。
高三。
鲜红横幅划定的战场里终于变成了他们自己。日子开始用极简的数字作为衡量:一轮复习、二轮复习、三轮复习;一模、二模、三模……
苦行般的漫长补习终于有了成效,高三的第一场摸底考试,徐言的名次扶摇直上。
班主任在班会上点名表扬,私下又找她打气,说只要这个名次保持住,进省内第一第二的重点大学没有问题。
徐言诺诺应承,说谢谢老师。
从办公室往教室走时,她在走廊站了一会。晚自修的时间,偌大的教学楼噤若寒蝉。黑夜里一格一格发着光的教室,像宇宙里卑微的星辰。
班里收集每个人的高考目标大学,要将所有人的名字、目标统统打印在一张巨大的海报上,贴在教室外窗下的墙上。<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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