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飘进窗，落在鼻尖，一动不动。
“不冷么？”司夜从背后抱住了她，问：“想我么？”
“没见之前一直想。”她学着他曾经说过的话，“见到之后就在想，这一年你连生死都不告诉我，不知勾搭了多少个女人。”
“呵呵呵……”他一本正经地掰着手指，“我算算啊……”
她用肩膀顶开了人，“别告诉我，不想知道！”
他止不住大笑起来，笑得收不拢嘴。
她也止不住送去一个白眼：“笑？”
司夜在她脸颊一吻，“有没有发现你越来越……小心眼。都会吃空醋了。”
Jessica又瞪了他一眼：“七爷的命令是把我埋进水泥里，你不怕被他发现你做了假？”
“不怕。”司夜厚着脸皮靠近，在她脸颊嗅了嗅，“只要你不自己跑到他面前，他不会知道的。”
“谢谢提醒，我一定会去！”
真好，她会吃醋了，也会赌气了。司夜笑着低下身，凑过去，献吻。
她没有拒绝，也没有闹别扭。他们之间的相处，与寻常男女不一样，从来都是珍惜当下，不问过去。
他带着她的手覆在了自己的左胸口，“我这里新增了一个疤痕。想看么？”
她白了他一眼：“我脑震荡，头晕。”
他笑，压低声音：“我会小心。”
很快，她的衣服就已经落到了一旁的藤椅上。她整个人被抱起塞进被子里。
窗没有关，风雪的声音透进来，和她嘶哑的低唤此起彼伏。
他很温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小心翼翼。可是她却在一声声低喘中战栗，无法平息。
一切停下，Jessica把头枕在司夜肩头，第一次撒娇：“头晕，浑身都痛，又想洗澡，怎么办？”
司夜哪里没听懂她的故意，却又很享受，把她抱进浴室，轻轻清洗，然后又把她抱出来，裹上干净的睡袍，放在床上，替她吹着湿发。
他的手指一次次顺过她的齐耳短发，轻柔，却生硬，看得出他不善于此，很可能破天荒第一次这样给别人吹头。
Jessica偷偷笑了笑，却没躲过司夜的目光。他一低头，就在她鼻尖轻轻咬了一口。
吹干头，司夜又把衣服一件件替她穿回去。
“这里是二赖子姐姐家，平常没人。你就好好在这养伤，哪儿也别去。”
“好。”
她安静地住了下来，养伤。她没问为什么，也没问他在做什么。因为对她而言，只要在他身边，其他就都没什么所谓。
司夜也没问她为什么会找来，更没问她离开澳洲离开辉爷会怎样，因为他们之间不需要解释。
反倒是二赖子在某次送饭的时候，揪着机会挤在门缝里凑上个笑脸对她解释：“嫂子，我以为你是来找泽哥麻烦的，谁知道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呢！额呵呵……”
他一转头，对司夜撇嘴：“泽哥，嫂子她好冷漠。”
司夜笑着把他往外推：“她对我不冷漠。”
Jessica很给面子的在门关上的最后一刻，对二赖子笑了笑，然后把手环上司夜肩头。
她虽然不冷漠，但极少主动亲近。这一抱，令得司夜差点把手上的饭菜掉了地。
呼吸偏离了一点轨道。司夜反手把她腰揽住，在她肩窝里嗅了嗅，“好香。”
Jessica咯咯一笑，送上香吻，最后还咬了咬他的唇：“可是你身上不香。我戒酒了，你还没戒烟。”
“戒！马上就开始戒！”说完，司夜就把烟丢进了垃圾桶，转身进浴室漱口，还漱了两次！
Jessica站在浴室门前，等他漱完口，凑近，嗅了嗅，然后吻了上去。
她的舌尖轻巧划入，吐出一口气息，香香的，不知道刚吃过什么糖。
司夜把她拎起放在了洗手池上，她一蹦跳下，把他推出来，推倒在藤椅里，对他笑：“今晚，你是猎物。”
等她的鼻息越来越混乱，司夜突然反客为主，把她抱在了窗框上。
风雪灌入，吹得两人瑟瑟发抖。
Jessica伏在司夜肩头，终于说出她沉在心底很久很久的话：“我爱你。”

第九章


“原来极黑的对面就是白。我在白与黑的交界点，等着光明，等着他。”
※※※※※※※※
司夜吻着Jessica的侧耳，听见了她沙哑喉咙里冒出的一句话。
等他反应过来，突然止住了所有动作。
一朵在黑暗中开出的白花，清澈而透明。她清晰地知道，他给不了任何承诺，甚至给不了明天。但她依旧说了出来。
心被掏空一般疼痛。司夜颤抖着把她抱下来，手上的力道微弱，差点把她跌落下去。
Jessica低声而笑：“摔断腿的话，我又走不了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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