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梁慎独自离开异研院。
在他回家的路上会路过一家花店。
这一片人流不大,花店关店也早,店主正在将摆放在外面展示的花篮往里搬。
陆阙店门口停下。
店主拍着围裙从店里出来看见他,客气笑道:“先生是想买花吗?”
陆阙点头,询问:“请问还有粉玫瑰么?”
店主想了想:“还有一些,不过已经不新鲜了,先生要的话,可以打五折卖给您。”
陆阙听见不新鲜时便已经失了兴趣,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
他离开了花店继续往前走,想着昨夜写完后收在书桌抽屉的那封信。
今天有些晚了,或许不是好时候。
小孩儿很感性,感情容易外露,也容易冲动,他应该要给他缓冲的时间,最好是他不在家时的独处空间。
同样的,他也需要时间,来做好面对最不理想结果的准备。
离开时对张梁慎说的“有事”大概算半个借口。
他只是觉得在快要过去的今天里不腾出些时候陪家养的小怪兽度过,总有些光阴虚度的嫌疑。
没什么道理,但是他乐于接受。
设想中裴蕴可能在做的事情有很多,玩游戏,看电视,吃宵夜,抑或者为论文头秃......
无论哪一个,他都可以陪他一起。
但唯一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到家一经推开门,就闻到了空气中漂浮的淡淡酒味。
一切猜想停顿。
他关门走进客厅,看见了意识朦胧靠着沙发盘腿坐在地毯上的人。
好消息仰着肚皮躺在他面前,用爪子有一搭没一搭扒拉他的手陪他玩。
茶几上摆着两只红酒瓶,一瓶全空了,一瓶还剩一层底。
家里的红酒度数不低,整整两瓶喝下去,想也已经是醉的不轻。
陆阙起眉心走近过去,矮身半跪在他身边,扶上他的肩膀,低声叫他:“小蕴?”
裴蕴没反应,只是认真专注地将手心摊在好消息肚皮上撸毛。
陆阙以手托起他的下颌,虚虚捏着他的脸颊,让他抬头看着自己:“怎么了?”
视线被迫装入另一个人,裴蕴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像是才发现家里不是只有他一个,总算有了回应。
“阙阙......”
他小声叫他,歪了歪脑袋,声音沾着酒气,含糊不清的软。
“嗯,我在。”
陆阙摸摸他的脸,盯着他雾气朦胧的眼睛,声线清冷温柔:“为什么喝酒。”
裴蕴实在头晕,都快坐不住了,干脆偷懒地将脑袋一歪靠进他手掌,醉意朦胧望着他,眉头拧着一道浅浅的褶皱。
“心情不好。”他将气息吐在他掌心。
陆阙指腹轻轻蹭着他的脸颊,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只粘人的小貂赖上了:“为什么不好?”
裴蕴难受地闭上眼睛:“还不是因为......”
他说得囫囵,除了一个“因为”,陆阙什么也没听清。
他小幅度动了动被他压住的手指:“因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的人好难追啊。”
裴蕴终于完整讲这句话吐露出来。
陆阙眼神蓦地一凛。
只是还没等他细想什么,醉鬼悠悠睁开了眼睛。
裴蕴抓着他的手腕,可怜巴巴地控诉:“阙阙,你怎么这么难追啊?”
“......”
凛冽化得迅速。
很难得,陆阙脸上出现了可以称之为愕然的表情。
半晌,他语气放轻,带着一股不确定:“小蕴,你说什么?”
“你真的是太难追了。”
裴蕴吸了吸鼻子,表情委屈得好像都快哭了:“我这么努力想变成你喜欢的样子,为什么你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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