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唱晚被他说得一脸黑线,恍然间竟然有种在听林朝阳贫嘴的感觉。
“我怎么觉得你在往林朝阳那个方向发展了?”
“难道你之前以为我和你哥是很不同的人?”
她思考了一下,回答说,“很不同倒不至于,但是会觉得你比他温柔点绅士点吧。”
顾意驰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忍不住笑起来,“相信我,你哥在刚认识的女孩面前会比我更温柔绅士。”
她听了这话也抿嘴笑了。一方面是脑补林朝阳在刚认识的女生面前装绅士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另一方面是有些开心顾意驰没有从一开始就把她当年龄差很大的小妹妹,而当她是“刚认识的女孩”。
另外,如果之前是因为刚认识而需要在她面前保持某种形象,那现在他不太刻意了,是不是也说明他们熟了些?
不想相熟、只想做室友的是她;如今感到相熟、暗自窃喜的还是她。
林唱晚觉得,自己可真矛盾。
吃过了饭,她还是和顾意驰一起玩了两局。
今天看起来不宜上分,他们先是遇到挂机队友输了一把,第二局是打了足足半个小时仍然差一点点——好不容易上了对面高地,结果最后时刻没防住对面打野,被偷了家。
林唱晚放下手机,转头和顾意驰四目相对。
“我觉得,要不还是不玩了吧?”
顾意驰“嗯”了一声,“正有此意。”
她长出了一口气,退出了游戏界面。
“我觉得可能是我的问题,刚幸运完就打游戏一般都会倒霉的。我今早忽然有写作的灵感,应该能算是幸运。”
“还有这个说法?”
“这个不是什么说法,属于我实践出真知。”
顾意驰笑了,“那看来不是别人坑我们,是我们把霉运带给别人了。”
他说到“我们”,林唱晚马上懂了他话里的意思,“你也有好事发生呀?”
这一刻她竟有些紧张,想着他的好事会不会是和宛月复合了。
“嗯,刚刚我之前的公司给我打电话,问我愿不愿意回去工作。本来我也在纠结工作的事情,一天两天没收入可以,天天没收入可不是什么好事。”
林唱晚脑子里紧绷的弦渐渐放松下来。一放松了,便开始嘲笑自己没有逻辑。
——顾意驰昨天对宛月的态度都还很冷淡,怎么可能说复合就忽然复合。
可似乎仍然有一个声音在说着:感情本来不就是没逻辑的事么,今天好了的明天能坏,今天说老死不相往来,下一刻又能如胶似漆。
她没再放任思绪继续往别的方向飘,转到了他要重新去前司工作这件事上。
还是有蛮多想问的问题。
“你不是要回易水吗,怎么又要在这边工作了?”
“腿伤好了以前,我暂时还是得留在这边,所以暂时还是在这边工作。”
他提到腿伤,她就又想到他可能面对的新的不便,“那你公司远不远啊,这样上下班会不会不方便。”
“我说了我的情况了,他们让我可以在家工作,不是非要到公司去。”
“那还挺好的。对了,我之前听你和林朝阳说,你们团队内部不是有些问题吗,解决了?”
“解决了,公司因为抄袭的事被告了,主要涉事的员工被解雇,现在团队里很缺人,也就是因为这个才又想起我。”
所有想问的问题都得到了解答。
林唱晚发现顾意驰对待她的问题不再拐来拐去了,他开始变得有问必答,她还发现,自己刚刚好像问得有点多,加上他问什么答什么的缘故,搞得好像审问似的。
她清了清嗓,试图解释一下,“我这么问主要是......”
“关心租客,我懂。”顾意驰竟然抢答。
她被噎了一下,但还是保持着自己的小气场,故意凶巴巴地说他,“还好意思管自己叫租客呢,房租在哪?”
“房租不一定非得是钱啊。”
他这话让林唱晚僵直了脊背。
她想,如果他开出类似于“以身抵债”这样的玩笑,那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接。
不过事实证明她又想错了,顾意驰就算和她熟了些,也不会随便开那种玩笑的。
“跨年的时候去看灯展吧。”他说,“我请你,就当抵房租了。”
她心里雀跃起来,面上却还是端着,“灯展门票能抵房租?我又不傻。”
“好像是有点过分。”他笑着问她,“算是给我个友情价?”
林唱晚感觉自己被顾意驰盯着的那一侧脸颊烧了起来,她知道自己就快绷不住了,赶紧给自己找点事做,慌慌乱乱地收拾桌上的外卖盒。
手上有事做总是能让她更快平静下来,果然,收拾好的时候,她又能平淡中带着点小傲气地回他了。
“好吧,看在你入住以来表现良好的份上。”说到这里,她还是没忍住笑意,“我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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