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从小到大都绝不会用比别人次些的东西。”
朱月的泪还挂在眼眶上,但她面对明显生气的帝王却不敢再造作了,乖乖地收拾好表情端坐在一旁。
方幼青对他如此干脆利落地一摔也颇为错愕,那可是他未来的最爱,得罪狠了,待到追妻火葬场的时候,怕是骨灰都要被扬了。
“……松泉,你去给月妃娘娘重新取个发簪。”
不过是个又作又矫情的小女孩,让她披头散发的在这看完一上午的比赛,未免也太过了些。
没多大会儿松泉便回来了,他恭敬地捧着发簪候在一旁。
方幼青看着像是被吓到了不敢动弹的朱月,冷声道:“出门从简,本宫这里也没带侍女,只能月妃娘娘自行挽发了。”
怯怯地抬眸望她一眼,朱月嗫喏道:“臣妾不会……挽发。”
待到眼睫低垂下来时,流转的却是莫测的暗色。
两辈子,满打满算,她在堪比冷宫的荒殿中活了也有十年了,怎么可能连个挽发都不会呢……可这一刻,她就是想让自己不会。
“……废物到你这个地步也是少见。”
“殿下……”
够了够了,真别要哭不哭地看着她了。
方幼青烦躁地拿起簪子,动作粗鲁地把她的头发拢到脑后,绕了个弯儿然后一别。
完工。
虽说有些不伦不类,但比起她刚才的样子好了不少。
端坐着的女子小心翼翼地摸了下头顶,而后低声道谢:“谢过长公主。”
“原来长公主竟是个面冷心热的好人……是臣妾狭隘了。”朱月难得笑得灿烂。
好人方幼青:“……”
现在把簪子抽掉还来得及吗?
几近巳时,场地的入口处,再度喧嚣起来。
不同于长公主来时的议论纷纷,也不同皇帝到来之时铺天盖地的行礼声,这次传来的声音,是震耳欲聋,几乎要把这地面上的尘土都震起来的兴奋的呼声。
方幼青将茶盏放到一旁,站起身,背手向着入口处望去。
岁月似乎对裴衍过于优待,除了让他周身的气质更为沉静醇厚,并未在他优越的面容上留下什么痕迹。
跟裴知弦那个小崽子站一起的时候,看起来也只像是年纪稍大一点的长兄,而非……父亲。
在目光触及到她的时候,裴衍率先开口,“参见长公主。”
方幼青淡淡应了一声,面上不显,心中却感觉到了一丝不解。
这裴衍是不是眼瘸,皇帝在她身边站着不行礼,她这个长公主再尊贵,能有皇帝尊贵?
而裴衍克制地移开视线,才发现在长公主身边站着的到底都有谁。
泗水王,驸马,还有……年轻的君王。
遇见皇帝和长公主,先向公主行礼,这是极为失礼的行为。
“微臣失礼,请皇上责罚。”
好在天子并未跟他计较,“裴将军免礼,找个地方坐吧,此处并非皇宫,没这么多规矩。”
忽地传来震天的鼓声,宣告着可以进场准备比赛了。
方幼青连忙起身离去,不愿再跟裴衍多待片刻。
裴知弦和卫璨也紧随其后。
“裴小将军,就你一个人来么?裴将军不来?”牵马的路上卫璨突然问道。
裴知弦本是直直盯着眼前女子的身影,心里想了各种说辞想要上前搭话。被卫璨这一问,如同被戳破的皮鼓,什么搭话的勇气都没了。
他抿着嘴,有些不悦道:“父亲身体不适,今日只是陪我来罢了。”
“你是……”他回来没多久,皇城中的人认得不全。
“泗水王卫璨。”
话罢,他就牵着黑色的骏马向前方的女子追去,独留裴知弦跟在后面哑然失语。
追上之后,两人一路言笑晏晏,看得裴知弦心中更是发涩。
他其实有听她的话偷偷回去照顾过红豆酥,怎么她见了他,还是像是没看见一样呢。
就不能回头看他一眼,哪怕是说两句难听的话,也好过现在这种无视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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