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映桥的反应,很好的说明了她在学校里头那么刚,明显是因为家里环境够宽松。她脸上带着义无反顾的神情,不等她爸说完,就答道:"对,我跟他谈恋爱呢。"
对于那个年纪的女孩子来说,在那样的情况下,当着父母的面承认谈恋爱,还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
餐桌顶上的灯照在她光滑的面庞上,映得她整个人像块光泽明润的硬玉。
"没什么不敢认的。"她又说,语调平静无波却难掩心慌,"反正就是这么回事,上了大学谈个恋爱也不能算错吧。"
她没有错,何牧云坐在一边想,明明是他错了。
他不应该冲动的 ? ,他应该忍耐,他应该等待。
那个时候,他为什么会那样冲动地,不顾一切的吻她呢?
如果再等一等,是不是就不会陷入这样难解而尴尬的局面。
"时间总会沉淀出一些答案的。"许多年以后,在下着大雨的办公室里,谢医生对他说过这个话,不是作为他的心理医生,而是作为他的猎物。虽然她说的,是她和程拙砚之间永远无解的感情,可是她说的很对。
时间很快就给了他答案。
或许应该说,是二叔给了他答案。
又或者应该说,是人心给了他答案。
0017 飞絮杨花
《史记 ? ? ? 张仪列传》里说:“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事实证明,单独的个体在遮天蔽日的巨浪里,是很难力挽狂澜的。
那天早上他们其实并没有聊多久,只是问清楚了大概的事实。
当然他自己和江映桥都闭口不提他们上过床的事情。毕竟他俩在人前还是很规矩的,就算是谈恋爱,最多也就是拉个手,搂一下胳膊,看起来非常有分寸。就算被有心人看见,也不至于传得太难听,得以保存一丝体面。
也许是登门那天被暴怒的何牧云吓住了,何二叔并没有立刻把闲话散播出去,给了江家一点点时间做准备。
说是准备,只能算个聊胜于无吧,可是江叔也的确是尽力了。
刚一开学,他就让何牧云以高三下学期需要抓紧学习的理由,申请学校的宿舍。照理说宿舍都是给外地学生的,可是何牧云情况特殊,管理人员还是批了一间八人宿舍里的空床位给他。
至于江映桥,自然是一开学就回去住校了,周末也很少再回来。对外说起来,是宁大的人类学系跟英国的大学有交换生项目,她早提过想去英国看看,因此收心做准备申请去读一年。
江校长在家里把话说得很清楚,这样的安排,只能是亡羊补牢,寄希望于保护两个孩子的名誉。至于事情最终会怎么发展,没有人能说得好。
他也很坦诚的把事情分析过给何牧云听,二叔的目的就是制造舆论,不让江家插手何牧云的任何事。只要何牧云去讨家产,只要江家替他说一句话,那么就是江家图谋不轨,江映桥为了钱勾引他。
何二叔,果然龌龊得直白。
事情真正发酵起来,是在开学以后的几个月。
二叔自从被他揍了就再没消息,让何牧云觉得这事儿可能就这么过去了。他既然已经开了口不要家产,兴许他二叔就放弃了搅事的念头呢?
后来想想,刺激到他二叔的,应该是他跟老师讨论报志愿,最后选了工商管理的事情。
他一门心思要去宁大,什么专业无所谓,所以他想问的是到底什么专业能保证他可以进宁大。老师们却不这样想,他们跟江校长想的差不多,都鼓励他读商科,有的说读金融,有的说读工商管理,也有的说可以考虑经济学或者市场营销。
他选工商管理,是因为宁大主要是建筑和社会学厉害,工商管理这几年才开,分数线相对要低一些。正好大家都觉得他要继承家业,读工商管理再合适不过。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他问心无愧,可是二叔却觉得这是他要夺产的前奏。
没有人知道他二叔是从谁那里打听到的这个决定,在和煦的暖风里,流言像是四散的杨花一样,被春风吹得满城飞絮。
最早是某天晚上在宿舍里,其他几个人排队去洗澡了,平时睡他下铺的蒋青突然坐在他桌沿上,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喂,你小子可以啊,敢泡校长的女儿,近水楼台是不是啊?”
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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