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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骇人的眼珠子，此刻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下一刻，一阵天旋地转之感迅速袭来，虞小熙只觉得额头被什么东西重重一敲，就见面前的斜窗一瞬倾倒，压将下来。
已来不及后退了，她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窗……
塌、塌……
塌了？
双手撑在地上，虞小熙目瞪口呆，先前生起的些许惊恐尽数被惊讶替代。
这窗，塌了？
她眯了眼，只窥得一人立在颓圮坍塌之处，暗影模糊，只着了月光可瞥那脆靴一点。
脚下踩了一坨乌漆漆的、披发白衣的……“鬼”。
方觉那“鬼”身形熟悉，就见其陡然翻身，抄起身侧落木便喝下，激起一道劲风，直击另一人面中。
另一边，提拳作掌，又不慌不忙地挑起短刃，辞年将其倏地挡开，冷光乍现，便直直划过那“鬼”眼眸；再将长腿一撂，就要落其额面。
只听耳边刮过簌簌疾风，虞小熙脑子里只滑过两个字：开瓢。
“铛——”
兵刃相交的那一瞬间，倏然灯火大作，一众人马涌来，顿时人声鼎沸。
循着这批蓦然光亮，她终于见着了那“鬼”真容。
风掠山岗，其声呜呜咽。
虞小熙突想，自己当时说的什么来着？
会不会是那个叫初乙的护卫？——不，不是他。
被辞年扶起，侧身护住身后的齐晚越，虞小熙摸了摸自己砸红的胳膊肘。
沉默了一瞬，再抬眼，她便凝住了神色。
就见初乙那惨白又宽大的袖袍下，赫然一道骇人疤痕。
她忽然便想，那原作，是何物从齐晚越眼前闪过，又带起一阵随疤痕疾走的恐惧？
大抵，是挥刀？
手起刀落那般。
【恭喜宿主。】系统的电子音在耳畔响起。
【“闲潭月”任务，单元故事三，现已完成。】
【“闲潭月”任务，单元故事四，现已完成。】
【“闹鬼”支线任务，现已完成。】
【额外获得任务点1000，现有任务点2400。】
—
【暗淡的火光噼里啪啦地随着夜风翻旋，映照苦色神像，颦眉蹙笑。……】
【烛火随暮色倾下，如月撒了光华。或许连初乙自己，都已记不清是何时入这齐府了。】
【但关于那杏花船头的姑娘，倒是记得挺清楚。……】
【那日霏霏雨雪下，湖畔杨柳依依……】
【……】
系统滔滔不绝。
“打住！打住！”脑子里一团浆糊，虞小熙做了个终止手势，“请概括！”
清了清嗓子，她义正词严地道：“请不要读原文，我是文盲。”
系统：【……】
于是系统好声好气地简述了一遍。
用时一刻钟。
“所以，初乙是从小被齐府当作护卫来培养的，对吧？”她问，“然后在齐府偷偷谈了个恋爱？”
系统：【是的。】
“结果那丫鬟因为家中变故，不得已犯下盗窃罪，携初乙同谋。”虞小熙压了声音，“身作主母，李氏问责，丫鬟一股脑儿把责任全担了去，而后又畏罪自杀……”
“于是初乙迁怒李氏与女主，此次出游，多次作梗；就连李氏那安神的香囊，也被替了些有问题的药材，虽不致死，平日只观昏迷效果，然久用成疾。是这样吗？”
【嗯，大致是这样。】系统夸赞，【宿主总结得很准确。】
“至于为什么先前总是捉不着人，因为初乙这个‘内贼’，本身就涉及蛮多事务的管理……所以即便是这些事情，也难有别人插手，更别说发现问题了……”
系统：【是的。】
虞小熙又往下问：“那……初乙那个疤痕又是怎么回事儿？背后还有什么故事吗？”
【无。都是后话。】系统回，复又询问，【宿主还要听吗？】
“……不必了，不是很好奇。”懒得再追究，虞小熙站直了身子，摆出双手合十的姿势，“阿弥陀佛。”
单就这件事情，她固然明白此中惋惜情意，也大概理解这种迁怒的情绪。
然而，既是置身局外，亦不好多作评说，心下便只有唏嘘。
“你说，那初乙这般装神弄鬼，又图什么呢？”
【他想的是，一命换一命。】系统幽幽，【先装神弄鬼，同时散布李氏在京城害死过某人的传闻，再以此演一场厉鬼夺命的戏。】
“……”
得此回答，虞小熙沉默了。
靠上身后朱墙，她垂下手，心里暗自想着：那还真当是……仿佛有那个什么大病。
—
丑时已过半。
虞小熙和辞年两位同学，在齐家侧堂外的无聊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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