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挺开心的。

　　哪怕杰森也觉得很开心，更不用提其他人——韦恩抱着襁褓中的婴儿，达米安一直蹦跶着要看，旁边是把他抱起来的迪克——阿福在后面老泪纵横，感叹于韦恩家的儿女双全，以及新生命的诞生。

　　提姆则在一旁将这些画面都拍了下来，包括杰森在内。

　　“你拍自己了吗？”杰森说：“记得自拍。”

　　露塔斯的出生几乎是让哥谭市普天同庆了。

　　韦恩之前就命名了一个跟露塔斯同名的慈善基金会，在露塔斯出生那天正式运营。韦恩大厦的霓虹灯墙上特意变成了粉红色，亮了满满一个星期，几乎是大喇叭一样地宣告韦恩老爷家的喜事。

　　八卦媒体闻风而动，还有人试着想去采访达米安——路过的杰森抓住达米安就跑，躲过了记者的追击后，达米安还有些不满。

　　“你怎么不把我留下？我要揍他们！”达米安气得要跳车：“什么叫‘有了新小孩之后你担心自己在家里的位置吗’——这是什么狗问题？他们在离间谁？我妈生孩子生的是我亲妹妹这帮家伙怎么——”

　　“还好我把你搂住了。”杰森叹气：“这要是把真话说出去，你爸是要坐牢的。”

　　是的，韦恩家总是自带流量的。

　　在韦恩家的小公主降生之后，韦恩总裁宣布休息一年，在家专心陪着老婆孩子。这个声明让整个哥谭乃至全美国都炸了锅，疯狂讨论起这个流连欢场的二世祖竟然转了性子做起全职奶爸。

　　各种媒体连篇报道，从韦恩的各种情史开始，又起底了塔利亚·海德——不久前注册成为了塔利亚·韦恩的韦恩夫人上。有不少匿名人士表示这就是个高智商心机女钓上了金龟婿的故事，并且信誓旦旦地声称这段婚姻顶多维持两年。

　　当夜，这个人被人套了麻袋，痛揍一顿。

　　“达米安。”

　　塔利亚尾随深夜离开的儿子，本以为他要去行侠仗义，结果发现他是去揍人的——在达米安套了人家麻袋后，塔利亚也踢了两脚，将儿子抱回来，交给了正准备出去夜巡的蝙蝠侠。

　　蝙蝠侠……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你因为别人的言论而被激怒，甚至扭曲了自己，那就说明你本身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坚强。”他摘下面具：“所有人都不希望随波逐流，而只有那些在意外界说什么的人，才会抵抗不住他人的评判，交出自我。”

　　“道理我都懂，但是父亲，这个人说你们两年之后就离婚。”达米安端着肩膀：“说了好几次，说到网上有人开赌局。”

　　“赔率是多少？”塔利亚忽然凑过来，问。

　　韦恩：“……”

　　一家之主本想说点正经话，但抱着露塔斯下来的夫人表示你想得美——塔利亚觉得这不是大事，尤其是达米安过去给她出气，让她暗自决定多给达米安发点零花钱。

　　当然，最重要的是蝙蝠侠要去夜巡了，带着并不是很想去的杰森。

　　她下来送送他，几乎每一天都是这样。

　　“早点回来。”

　　塔利亚左边站着达米安，怀里抱着露塔斯：“我等你回来——当然，如果你今天能不去的话就更好了。”

　　这个场景美妙过头。

　　“你知道我一定会去。”

　　蝙蝠侠亲了下塔利亚的额头，又亲了一下露塔斯，戴上头盔，坐上了车。

　　“但我会我早点……”

　　“妈妈。”

　　安静的空气中忽然传来了奶声奶气的叫声，源头就是塔利亚怀里的小朋友。年轻妈妈倒吸一口凉气，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露塔斯小朋友又清清楚楚地叫了一声。

　　“妈妈。”

　　蝙蝠洞凝固了，下一秒，蝙蝠侠从蝙蝠车上跳了下来，跑了过去。

　　“露塔斯说话了？！”韦恩摘掉了头盔：“我的天，露塔斯说话了！”

　　杰森打了个哈欠。

　　第一次。

　　露塔斯会说话了！

　　算算时间，露塔斯会说话的日子其实有点提前——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都欣喜若狂。排除最先被叫到的塔利亚，韦恩作为爸爸，一直期待着下一个被叫到的人就是自己。

　　为此，韦恩花了大量的时间，一对一地教露塔斯说话。

　　“但是其实有点诡异。”

　　塔利亚偷偷跟杰森吐槽：“我刚刚去看过，布鲁斯那家伙不厌其烦地对着露塔斯叫‘爸爸’，阿福说已经重复了快一下午了。”

　　杰森眼皮跳了一下：“那他成功了吗？”

　　“还没。”塔利亚忧心忡忡：“我一直觉得露塔是会说的，但她就是不想叫——而且刚刚布鲁斯有些灰心，立刻露塔就发出了一点模糊的叫声——于是布鲁斯又有了斗志，继续他诡异的教学。”

　　“塔利亚！”

　　杰森还在斟酌着，韦恩忽然从楼上跑了下来：“露塔斯她会说话了，她会叫爸爸了！”

　　塔利亚立刻开始鼓掌，恭喜韦恩喜提“爸爸”的称号。不过她和杰森上去查看了一下，才发现那个叫声只是更像了一点而已。

　　“这没什么。”韦恩额头有些微微出汗，拿起露塔斯之后亲了一下：“她总会学会的。”

　　露塔斯抿了抿嘴唇，伸手扑向塔利亚，字正腔圆地喊：“妈~妈~”

　　杰森揉了揉眼睛。

　　第二次。

　　接着是哥哥。

　　当然，这个不仅仅是达米安一人的围攻。

　　在露塔斯成功学会了妈妈、爸爸和阿福之后，达米安震惊于自己排在了，快马加鞭地训练露塔斯叫自己哥哥。

　　然而，意料之中的是，达米安陷入了他父亲的窠臼。

　　“你对着露塔斯叫了一天的哥哥了，达米安。”杰森终于看不过去了：“你喉咙不痛吗。”

　　“要你管。”达米安没好气地说：“我又能怎么办，妹妹脑子笨还不是得含泪教她——嗷不要咬我！”

　　露塔斯一口咬在了他耳朵上，达米安不敢动手，只敢干嚎：“母亲！”

　　杰森捂住了耳朵。

　　第三次。

　　“我知道你有点不对劲了。”

　　终于，杰森站在了蹒跚学步的露塔斯面前，人高马大到好像一棵树——他低下头：“你是不是……”

　　露塔斯拽住了他的裤脚：“汪！”

　　“这就是你抱着她跟我视频的原因？”小白毛的眼神特别迷：“因为她学了一声狗叫，所以你觉得她可爱极了？”

　　“不是，塔利亚和布鲁斯在午睡，达米安出去玩了，阿福又在忙。”杰森清了清嗓子：“总得有人管她吧——我其实不是很关注她的。”

　　小白毛勉勉强强接受了这个理由。

　　不过其实抱不抱都没什么的。

　　他们俩顶多聊聊最近发生了什么，就如同所有异地恋的情侣一样——露塔斯在一旁吃手指，偶尔打一打键盘。杰森时不时伸手，把她从桌子边缘移到安全的地方，就好像……在摸小狗一样。

　　“水。”

　　忽然，露塔斯这么说：“喝水。”

　　？？？

　　杰森下意识站了起来：“你又开发了新词汇还是——我去给你拿！”

　　接着大男生转头就去了屋外。

　　“阿福！露塔斯会说‘喝水’了！”

　　啊蛤，这个人并不关心她。

　　小白毛的脸在屏幕前，露塔斯看到后，规规矩矩地坐好。小朋友伸出手，摸了摸屏幕上她脸的边缘，忽然笑了一下。

　　小白毛一怔，也笑了出来。

　　“恭喜你。”她说，然后对露塔斯挥了挥手。

　　“这次你是妹妹。”

　　她像是在对着露塔斯说话，又像是在对着别人——仿佛不在这个时空，又仿佛就在这里。这个小家伙黑发蓝眼，轮廓更像她父亲，有时眼睛里带着一点微微的冷。

　　但这不重要了，不是吗。

　　露塔斯听着她的话，歪了歪脑袋，一把按在了电源上。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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