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的脑袋。

    自小就没有得到自己父亲半点儿的疼爱的叶卿城终于在这一刻落下了泪。

    天知道幼时的他，望着别人的父亲时，眼底那种渴望有多么强烈。

    荣月感受着叶卿城毫不掩饰的脆弱，面带微笑、默默流着泪注视着这一切。

    “城儿啊。”叶坤柔声唤道。

    “孩儿在。”叶卿城哽咽地回答道。

    “我真想看着你儿孙满堂的样子。”

    “若是得空，父亲就来探望孩儿吧。”即便知道这些也不过是遐想，但是叶卿城还是说了出口。

    “……好。”

    “孩儿一定会等父亲来的！”

    “哈哈哈……好。”

    叶坤又望了望面前的叶卿城，扭头对荣月道：“月儿啊。”

    荣月立即回答道：“女儿在。”

    叶坤牵过荣月的手，又牵起叶卿城的手，将它们叠放在一起，握在手心处。

    “你们都是好孩子，父亲希望你们能够远离朝政，永远不要掺和其中，即便是去了西荣国也是同样的。你们明白了吗？”

    “孩儿明白！”

    “明白！”

    叶坤望着面前的两人，轻轻轻轻叹了口气。

    “一辈子很长，你们两人一定要相互信任、相互陪伴。即便往后你们儿孙满堂，但是能一直相伴的人只有彼此。互相体谅，不要时常怄气。珍惜彼此间的每一刻，莫要辜负了老天安排的相遇。”

    “孩儿谨记父亲教诲！”叶卿城回答道。

    荣月哭得一抽一抽的，完全说不出话，只得一个劲儿地点头。

    叶坤缓缓松开两人的手，眼中尽是不舍。

    良久，他从身后抽出一个用布紧紧包住的物件，递给叶卿城。

    “城儿打开看看喜不喜欢？”见叶卿城愣愣地望着怀中之物，叶坤小声催促着他打开。

    叶卿城脑中闪过一丝猜测，手中动作缓慢地打开。

    入目便是精致的剑鞘。

    果然如叶卿城猜想的一般，是一把剑。

    拨开冰凉的剑柄，便看到了微微透着寒光的剑刃。

    那是由上好的玄铁所铸成的。

    “父亲……”叶卿城望着手中的剑，欲言又止。

    “这把剑，原本是我为你准备的加冠之礼。”叶坤柔声道，“本应该在那天送与你的，只是……”

    叶卿城望着叶坤眼中的遗憾，心知这是他的无可奈何。

    “我原本以为这把剑可能永远送不出去了，没想到啊，到底还是送到了你手上。”叶坤语气中是难掩的欣喜。

    随后，他又叹了口气道：“只是……也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送到你手里的。”

    叶卿城的心刺痛极了，他一时间不愿意去想象叶坤这些年对他的“毫不在意”，叶坤这些年的痛和遗憾又怎么比他少？索性一切都还来得及。

    叶卿城将剑合上，放与一旁，随后起身跪在了叶坤的面前。

    “孩儿不孝！不能亲眼看着父亲颐养天年、寿比南山之态！孩儿向父亲请罪！望父亲余生皆平安、皆喜乐！”

    叶卿城声情并茂地说着，随后朝叶坤“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

    看着叶卿城瞬间红肿的额头，叶坤终是忍不住悄悄红了眼眶。

    “快起来吧！”叶坤哽咽道，伸手扶起了叶卿城。

    叶坤抬手，情不自禁地抚摸着叶卿城的脸，囔囔道：“我这辈子……最遗憾的就是没能陪着你长大，见证你的所有欢喜，懂得你的所有哀乐。我……”

    “我……确实是个……不合格的父亲。”

    “如果可以……城儿，你愿不愿意原谅我？”

    “嗯……当然！”叶卿城轻声道，抬手轻轻抚上叶坤苍老的脸，为他轻轻擦掉面上的泪。

    “好！……好！”叶坤声音颤抖道。

    好一会儿，叶坤终于放开了叶卿城，稍稍平缓了心情，对荣月和叶卿城道：“时候不早了，快些出发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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