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伤痕累累。
他却从未发现。
-喂，薄许妄，你哥去哪了？
去哪了？
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是，哥不想要家。
也不想要他了。
林萌张嘴，没说出话，腔调却一哽。
薄许妄愣了下，忙抬头看她，轻揉她发红的眼尾，放软声音。
“但这些都过了，我现在学着喜欢的专业，哥哥也要回来了。”
林萌抿着唇，很低落：“我来得太迟了。”
他低笑：“但你来了。”
只要你来了，多晚都不算迟。
因为是你啊。
*
第二天晚上，薄奕突然从北城回来。
他动静很大，发出一阵噼里啪啦声。
薄许妄正坐在书桌前看电脑，听见声音，立刻起身，出门看。
走进客厅，薄许妄看见玄关堆得满当当，似搬了家。
薄奕正在跟帮他搬东西的司机道谢，而后坐在沙发，叹了声。
薄许妄没问也没说话，自觉走过去，把行李全搬进薄奕卧室。
再出来，他走进厨房，烧了壶开水。
薄奕懒洋洋靠在沙发，抬了抬眼皮，打了个哈欠：“箱子里有零食，给你买的。”
薄许妄一顿，表情有点怀疑，但进了卧室，打开行李箱，翻出两包……螺蛳粉？
没等他回神，薄奕在客厅扯着嗓子：“分你一袋！”
“……”
“我饿了，快出来煮。”
“……”
薄许妄额角一抽，拿着螺蛳粉出来，看他一眼：“这就是你说的给我买的零食？”
“是啊，专门多买了袋。”
“……”
薄奕长叹一声，闭上眼，“我很累，眯一小会。”
薄许妄没再多说，走进厨房，开火，煮螺蛳粉。
等他煮好，端着粉出来，薄奕正在看小品，笑得乐呵呵。
“……”
薄奕接过筷子，边看边嗦粉。
薄许妄坐在他身旁，看手机。
嗦到一半，薄奕突然嘀咕：“我怎么觉得这回有点辣？”
薄许妄面露无语，伸手倒了两杯水，一杯放在他面前。
薄奕端起喝了口，放下时突然想起：“今年你爸妈有给你准备红包，我放在行李箱里，待会记得拿出来。”
薄许妄顿了下，没说话，端起水杯，慢条斯理喝了口。
“文文给我打了个电话，”薄奕脸上带着笑，继续嗦，“说要回来，到时候会来找我。”
薄许妄笑着嗯了声。
小品说得很好，老人边看边笑边嗦粉，薄许妄坐一旁，安静看着他，脸上一直带着笑。
*
薄奕嗦完粉，连打几个哈欠：“不行，我得去睡一觉。”
说着，伸着懒腰进卧室，拿了睡衣进浴室，里面很快响起哗啦水声。
薄许妄洗完碗，拖了地，把几个窗户打开，让屋里臭味尽快散出去。
他回到房间，准备继续刚刚的工作，看见桌面多出两个厚厚的红包。
薄许妄一愣，坐在书桌前，走了会神，迟疑看向手机。
恰在此刻，铃声响起。
他看了眼号码，没犹豫，接通。
一如既往，那边没立刻说话，过了几秒，才轻咳了声，语气不像曾经带着强硬的命令：“旺旺。”
薄许妄垂下眸，看着两个红包，嗯了声。
他的回应很冷，薄母不再在意，自顾自问：“听说文文准备回来了，他有没有跟你说？”
“嗯。”
那边沉默了瞬。
很快，薄母的声音恍惚又沉重，带了丝难以置信。
“为什么文文只告诉你跟你外公？为什么文文这么多年从不联系我和你爸？为什么啊？”
薄许妄长睫轻颤了下，下意识从桌面摸了支笔，在修长指尖转了转。
这么多年，面对薄母，他一直没什么脾气，近乎惯性压抑自己情绪。
即便此刻，他也不知，怎么开口说点什么。
薄许妄想了下，声音生硬：“新年快乐，我一切都好，你不用担心。”
干巴巴说完，实在想不出，闭了嘴，等薄母说。
电话那边一直没声音。
薄许妄正想打个招呼挂断，突然响起薄父声音。
他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听说你跟沈京瑜想搞个工作室？”
“嗯。”
又没了声音。
薄许妄耐心渐渐告罄，将红包推到一旁，重新看向电脑屏幕。
他摁了扩音，把手机放在桌面，手指搭在键盘，正准备敲打。
下一刻，耳边响起含着忧愁的一声叹息。
“需要帮忙随时开口。”
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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