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铭又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红色的小盒子递给她，余漾接过还未打开，Cartier的标志便让她从身世露馅的阴云里稍稍转晴了一瞬。

      像从前的每一次那样，白书铭习惯性地将发票一起送给她。他从不多问为什么，余漾想要，他便给她。

      他瞧着女孩因为这份礼物微微上扬的嘴角，不由自主跟着他一起笑起来。

      余漾从没给过他任何承诺，可他不求多，只要能看见她的笑就很满足。

      真是个单纯的傻瓜。余漾在心里琢磨，抚摸着发票单上五位数的价格悄悄改了口：是个又蠢又有钱的傻瓜。

      “快下雨了，你进屋吧。”白书铭说。

      余漾没说话，直到他转身走出几步后才叫住他。

      男孩转过身来，余漾忽然想问他一句“你不嫌弃我住在这里吗”，可她最终没能说出口。

      今日白书铭的突然造访令她措手不及，她吃不准对方是不是真的不在意她的出身，可她确定自己不想失去这样一棵好用的摇钱树。

      于是，余漾果断决定为他们之间模糊不清的关系加一层砝码。白书铭这样的傻子嘛，一个吻足以。

      余漾走过去，在他的侧脸快速落下一个干净的吻。而后，她像是羞涩不已地迅速跑回屋里，却一头撞进另一个男孩怀里。

      “姐姐......”

      余钦不知在阴影里站了多久，几乎快要和黑暗融为一体，他扶住差点摔倒的余漾，深深看了眼愣在原地的白书铭，随后慢慢合上了破旧的大门。

      —

      白书铭行至巷口时驻下脚步。

      这两个流里流气的男生从他来时便贼眉鼠眼地盯着他看，如今他从余漾家出来，他们的视线更是放肆起来。

      还未待白书铭说话，倚墙的卷毛怪腔怪掉地开口：“怪不得余漾这小娘们儿不理咱们，原来是钓到了有钱的凯子。”

      一旁的小平头和卷毛对视一眼，嗤地一笑：“那可不，人家那价不是咱出得起的......”

      话没说完，白书铭捏紧拳头径直冲了上去。远方天空倏地昼亮，几秒钟后沉闷的雷声响起，隐去了交错纵横的老街上全部的罪恶。

      不远处的余家旧屋? ? ?，余钦从简陋的浴室走出，一言不发地打开门走出去。

      自白书铭走后便躺上床的余漾翻过身冲门口喊道：“马上下雨了，你去哪儿？”

      没有回答。

      余漾懒得理会，她正生这个小叛徒的气呢，让他出去淋淋雨去正好！

      不久后暴雨如约而至，豆大的雨滴砸在隔壁的塑料棚上噼啪作响。

      余漾烦躁地将被子蒙过头顶，破旧的木门吱呀响起，几分钟后传来余钦上床的窸窣响动。

      老街只剩雨声。

Chapter 03.案发现场
      气象预报提前预警过这场暴雨，全市各处低洼路段均做好了防涝措施。

      除了云庙老街。

      这处政府眼中毒瘤般的存在，同往常一样被遗忘在破败的角落。

      但这次，事情似乎有些异乎寻常。

      从后半夜起，老街路面的积水便涨到了脚踝处。可直到日出之时，自下水道中汹涌溢出的雨水淹没整条街道，人们才发觉其中一条排水沟渠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余漾一向起的早。她趁天不亮清理完家中进的积水，循着声音来到人群中央，在众人的惊呼声与呕吐声中，她看的是这样一幅画面：

      搬开排水沟渠的挡板，被阻隔在拦网前的少年躯体蜷曲而卧，熟悉的一中校服沾满下水道肮脏的污泥，面目而非的头面部是导致胆小者呕吐的罪魁祸首。

      “连脑浆都冲没了”，这是后来余漾从老街群众口中听到的评价。

      但在这个清晨，在余漾随人群一起瑟瑟发抖的雨后清晨，她想的却是自己昨夜在白书铭脸上落下的吻也被无情的洪水一起冲走了。

      她僵直在原地，警笛声很快响起，看到闪烁的红蓝警灯，听着警察疏散群众的呼和，余漾如梦初醒，迅速掉头往回跑。

      和昨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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