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明天突然下雨，也有备无患。”说到最后，也情不自禁地眼眶微红，“诶，不说了，咱们继续发毕业证。”
接到的同学把证书郑重地放进书包，将三年时光妥善保管。
“刚刚是谁说，让我在校服上签名来着。”杨老师把手中的毕业证全部发放完毕，临走前突然想起这一茬。
“我！”同学们纷纷举手，“还有我！”
气氛突然活跃，班里人涌上讲台，乱作一团。他们转过后背，互相在白色校服上挥舞签字，故作潇洒。
温照心中酸涩，她环顾整间教室，眼神扫过每个同学，今日一过，再难拥有这样共坐一堂的时光。
三年前青涩的脸庞相遇，一同成长，共度日夜，不知不觉，三年转眼成风，没有永远停留的港口，同窗情谊终要分头离开。
少年人总爱幻想，五年后，十年后，二十年后，他们是何种模样，又在做什么，他们还会见面吗。漫长的岁月长河中，无人可回头，惟愿韶华依旧。
“温照，你签不。”沈寻远揪着身上的校服问她，柔软的布料几乎被五花八门的笔画占满，只留衣领附近一块空地。
温照拿起笔，手一挥，写上自己的名字。
校服留名到了尾声阶段，逐渐有人开始收拾自己的课桌。
那些试卷终于结束了生命，和他们的青春一样，永远地留在了这间教室。
温照也着手查看去留的东西，她仔细拾掇放在收纳夹中的一沓卷子，准备舍弃它们的时候，突然掉落一张纸。温照疑惑，伸手捡起，翻至正面时，是一副简笔画，记忆一下子拉回去年艺术节前夕。
班级练歌间隙，她突来灵感，拿起手边的一张白纸，打算提笔重现那晚书店的相遇，尽管画技拙劣，但她还是硬着头皮完成了。
如今再看手中的这幅画，更觉珍贵，温照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入背包夹层，确保不被折损。
等她收拾完毕，教室里的人所剩无几，也许是出于即将告别校园的留恋，她想最后一个离开，如果可以，她还想绕着高三楼层转一圈。
“你怎么还不走，下午不去看考场吗？”沈寻远抓着书包，准备出教室。
温照慢吞吞地把书包拉链拉好，本想如实以告，又担心他说她矫情，只好编了个借口，“有几本书被借走，我等会去拿。”
“好吧，那我先走了。”沈寻远转身离去，想起什么似的，又回头看着温照，笑容灿烂，“高考加油！”
温照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人，她站在门口看了眼教室，目光深深。
昨天打扫教室时，所有装饰和条幅都被摘下，窗明桌亮，一切干净地好像回到了她刚来九班时的样子。
当时背着书包走进这间教室的人如今已了无痕迹，唯有书桌依旧，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温照拧着把手锁门。
她从走廊这头，慢慢踱步，丈量脚下的片片瓷砖，穿过走廊，回忆起平日在这追逐打闹的同学，言笑晏晏的有趣瞬间，清晨朗朗背书声，还有年级主任走过时的提心吊胆。
一路走一路想，不知不觉来到七班教室门前，透过明净窗户，里面空无一人，再也没有任何一刻像现在这样，人去楼空，寂静无声。
“怎么在这儿？”背后传来清润的声音，她就知道他一定没走。
温照莞尔，转过身去。
只见顾林怀胳膊上挂一件写满名字的夏季校服，身着另一件同样的校服却一尘不染。行知中学的冬夏校服各两件，方便换洗。
看温照没说话，顾林怀顺着她的视线停留在手上的校服，嘴角上扬，“我刚去换校服，还好多拿了一件。”说着，递来一支笔，“你呢，赏脸签一个吗？”
温照接过，看着他五彩缤纷的校服无处下笔，“写哪？”
顾林怀却将手中拎着的五颜六色的校服移至背后，拿出另外一件洁白的校服，“这件，想签哪签哪。”
听他此言，温照的脸红到耳根，看着顾林怀身上干净如洗的校服，没忍心下手。她抬起他的白色衣领，凑近他，轻轻落笔，一笔一画。
头顶是他轻缓的呼吸声，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看到自己的手抖，明明写过千遍万遍的名字，此时却横七竖八地躺在那里，不知所措。
“你考场在哪里？”顾林怀走进教室，收拾好背包，出来后拧把手锁门。
温照笑逐颜开，提起这个，她迫不及待与他分享，“你敢相信吗，在咱们初中！”
“好巧，我也是。”顾林怀眉眼含笑，情绪被她感染。
那瞬间，温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吗！没有骗我吧！”她的血液冲到脑袋，“我在16考场，你在哪？”
“28考场。”走出校门，顾林怀便与她约定，“下午可以一起去看考场。”
温照点头如啄米。平时熙熙攘攘的街道，现在只有零星行人，马路边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顾林怀脚步不停，和她道别，“下午五点，初中校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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