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究还是想的太简单，”陆昀峤摩挲着手上的抚魂玉，“以为不过花点时间和精力，可事实上光是确定它的具体位置就用了三年，最后一次不巧碰到了碧水兽，被它碎了内丹，还好当时成功拿到了抚魂玉，情急之下我把它凝结成珠放进心口处，既是一种保管方式，也能暂且当做内丹支撑修为。”
澄暝表情平静的像是什么都没听见，可在陆昀峤说完之后却偏了偏头，下一刻抑制不住喷出一口鲜血。
“……离开南海时我受了重伤，因缘巧合被东元仙君所救，之后一直待在姑瑶山，后来我尝试过好几次穿无望结界，可每次都徒劳而返，我或许可以勉强支撑住魔息反噬，但抚魂玉不行，我费了这么大精力绝不能让它在最后失去作用，倘若不是这次你先在修真界挑起祸端，我可能还要再过两年才能去找你。”陆昀峤说到这里顿了顿，“提前去的后果是尽管有瑶凡帮我挡着，但抚魂玉还是受到了损害，我只能用灵力去修复……”
“你说你给我一个杀死你的机会，但从开始到现在，我从来都没想过要杀你，我一直在救你。”
澄暝仰了仰头，漫天桃花飞舞中，他眼角微有湿润。
“你的确不应该不告诉我，陆昀峤，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他嘴唇轻颤，“太晚了，来不及了……”
“还不晚。”陆昀峤将抚魂玉捧到他面前，“你看，它被我修复的很好，有了它，你再也不会被魁阴的煞气所操控。”
“这就是你狂吃蝎雪草的原因吧？”澄暝闭上眼睛，一滴泪缓缓顺着眼角滑落，“可惜，我用不着。”
“你……”
“这段时间你我朝夕相处，难道就没发现我身上并无煞气吗？”
陆昀峤愣住了。
他不是没发现，只是以为他掩饰的太好，难道……
他蓦地低下头，抚魂玉如果感知到煞气会出现裂痕，然而现在已经近在咫尺了却白璧无瑕。
怎么回事？
“我没有和魁阴融魂，而是与它制定了血誓，将它毕生灵力凝于我身，期限为十年……”澄暝一瞬不瞬看着他，“所以我才说……太晚了……”
陆昀峤手指轻轻一颤，他原本是满怀希望的，但现在眼中光芒却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恐慌:“十年期限……到了会怎样？”
澄暝没有回答，拉过他一只手，无限眷恋地用脸庞蹭了蹭他的掌心:“我之所以在修真界挑起事端，除了报复你当年背信弃义之外，还因为大限将至想最后死在你手中……”
“……”
“但既然你没有背弃我，那……”澄暝说着忽然弯了弯唇，那是真正意义上的释然一笑，却也带着无尽遗憾，“从此一笔勾销。”
说完在陆昀峤还没反应过来时迅速拿过他手中匕首，接着往自己心口处一划。
风大了起来，花瓣簌簌而落，他把自己的内丹剖出来给了陆昀峤。
修真界众人看着这一幕，刚才还大肆臆测讨论，这会儿个个惊的目瞪口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正沉默着，人群中忽响起一声惊呼:“你们看！”
众人抬头一瞧，不禁悚然色变。
只见原本晴空万里的天际忽然间浓云滚滚，飞沙走石，大片黑云呈压顶之势，且中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天啊，那是什么？”
“看形状像是一条龙，太可怕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天降灾祸啊简直，大家还是赶紧逃吧。”
众人无不心惊胆战，胆小的甚至往后退了，就在这时前方陡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澄暝——！”
霍瑶凡自始至终临危不乱站在一边，闻声抬起头，隔着不太远的距离，她看见魔尊被那漩涡吸了进去，陆昀峤立刻伸手去拽他，却徒劳无功，连片衣角都没摸着。
伴随着那声呼喊，她心头微震，前世今生，她第一次看到陆昀峤如此大恸。
魂魄仿佛都抽离了本体，漩涡消失后带起一阵余光袭来，他竟毫无反应，任由身体被震的弹出数米远。
“师叔！”她急忙飞扑过去。
陆昀峤躺在地上，手里攥着一块玉石，目光空洞，眼角尚有泪痕，那个向来冷静强大的人在这一刻像一具断了线的偶人，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生机，片刻后终于捱不住，阖起眼眸失去了意识。
与此同时周围重新安静下来，风轻云淡，桃花灼灼，仿佛刚才的异象只是一场幻觉。
众人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这时半空中忽然响起一阵幽幽笛声。
霍瑶凡也听见了，脸色猛地一变。
那笛声忽远忽近，如泣如诉，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更诡异的是仿佛带了某种蛊惑人心的力量，除了各大门派长老和一些灵力高深的大弟子能勉强支撑以外，普通弟子都开始扛不住了，捂着耳朵一脸痛苦。
霍瑶凡握紧蓝刹，极力按捺着什么，正混乱间抬头看见半空中数十道身影由远而近，不是像修真界弟子那样御剑飞行，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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