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摆摊。”
“他妈妈呢？”

“他就是攒钱要给她妈妈看病。”
“……”

两个人默默吃完面，并肩走出面馆。书珩忽然想到自己今天要问的话还没问：
“三妮，你昨天和谁去看电影了？”

“和张军啊。”
“张军是哪个班的，你们班的？”
“不是，隔壁二班的？”

“二班的？”这都能联系上去看电影，必须好好管教。
“对呀，就是二班那个数学竞赛第一名，也是跳级那小孩。他说想看电影《小兵张嘎》，又说害怕里面的坏人，我就陪他去了。”

这么回事——书珩吐出心中浊气，那也不行，要警告。
“以后不能这么做，他害怕可以找他的姐姐哥哥，或者爸爸妈妈，你陪他去你不害怕吗？”

“我为啥害怕，那是电影。再说，看电影前他还给我讲了两道数学题呢。他很聪明。”

三妮说着拉住书珩的衣襟，指了指路边小卖部的橱窗里的棒棒糖，扬起笑脸朝着书珩献媚的谄笑。

“一个？”
“两个，给张军一个，今天我还有数学题要问他。”

两个棒棒糖，一个叼在嘴里，一个聚在手里，书珩也不明白，自己咋就那么听话买了两个。

“三妮，最近成绩下滑是咋回事？”
“二宝哥——”，三妮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低着头用鞋底蹭着地上的小石子。

“老实站着，好好说。”书珩把她拉到路边一片浓阴下，在他俩身后，是一片长势旺盛的向日葵，结出的圆盘上密密麻麻的生瓜子，粒粒饱满。

这条路是通往学校的马路，这时候陆陆续续有同学经过他俩身边，往学校走去。

“二宝哥，我……我想通了，以后我管楚阿姨叫楚妈妈，虽然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可是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很可怜。”
“嗯——”这转变有点措不及防，比自己的心胸都开阔。

“市场里小男孩他妈妈对他那么不好，有病了他还愿意照顾，还有那个妹妹……楚阿姨对我那么好，就是希望有个女儿，那——”

忽闪忽闪的长睫毛，迎着光线，留下细密的阴影在黑亮的瞳孔上，三妮的笑就像他俩身后那一片向日葵，总是迎着光，带着对未来的憧憬。

“不过，我还是姓方，还是方三妮，还是二宝哥的小跟班。”
“切，我可不要你做跟班，那会累死我的。”
“不会，我照顾你，走吧，要打铃上课了。”

嬉皮笑脸的三妮牵起书珩的打手，拉着一脸严肃，心里乐开花的书珩，飞快的跑进学校大门。

一九八三年的冬天是个暖冬，放寒假的孩子们，天天窝在家里看黄蓉郭靖。
腊月二十三早上，三妮全家接到一封请帖，上面只有赴宴地址，落款处没有人名。

“要不要去？”
“当然要去，万一是华山论剑呢？”三妮抢过方文手上的请帖，摸着烫金的封面，想到了一个人。




71.  上学   相认

灰扑扑的小楼、陈旧的楼梯、打扫的很干净, 这是市机修厂的家属楼。

机修厂是修理大型农机具的工厂，占地面积比较大，工厂和家属楼都不在市中心。

家属楼一层第三户门对面的空地上停了一辆吉普车, 方爷爷认出是蒋援朝的车子，方文结婚那天他坐过一次。

边走边看的方家人, 正议论着周围的景色和建筑, 第三个房门从里面打开, 楚青笑盈盈的站在门口。

“楚阿姨——”三妮欢呼一声，雀跃着就要扑过去，忽然回身看向牵着手的卓秀芝, 有点尴尬。

“去吧——”卓秀芝松开和三妮拉在一起的手、点下头鼓励的眼神示意三妮大胆过去。

“三妮，这才三个月没见，你长高了不少啊。”楚青拉着三妮，仔细端详与自己肩膀看齐的小姑娘。

“多长些就对了，不然下学期跳级初三，怕是班级最矮的学生。”自从三妮跳级的申请批下来，方爷爷说话的中心思想，三句不离跳级一事。

卓秀芝听方爷爷又在炫耀孙女，悄悄踢了方大川一脚, 方大川看向媳妇，宽厚的笑了。

咋办？他能咋办？老爷子爱炫耀就让他炫耀呗, 总比重男轻女好。再说，自己家丫头本来也是很优秀。
“跳级, 三妮你怎么又跳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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