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牵制逼迫苏家入他阵营,稳固其地位。
而狡兔死,走狗烹。苏承国为护他立下军功,同征凉国,眼看在功成身就之时,他假困敌军,诱得苏承国为救他而深陷敌军。苏承国拼死逃出,却得了个通敌叛国的罪名。
是谓斩草除根,如今更是与她的堂妹苟合,火烧了整个苏家!
他身边的红衣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她的好堂妹苏蓁儿!
苏明月身上犹如刀刺,嘴角溢出鲜血,越发乌黑,心脏更是被什么东西扯得一紧再猛地一放。
她一个支撑不住,疼得一颗心好像要被搅碎,忍不住单腿跪在地上,呕出一口乌血。
低垂的鸦羽长睫下涌出无限悔恨。
若有来世,她一定听从祖父教导,定不会再犯这样的蠢事!
……
一场黄粱梦毕,苏明月只觉自己已深陷地狱。
屋外,雷鸣闪电依旧肆掠于天际,震耳欲聋。
苏明月眼泪已经流干,指节发白地抓起身下的被褥,地狱里若有一种刑罚为雷劈,她想,那两个人一定要被劈得体无完肤才能解她的恨。
李宜修,苏蓁儿,她恨他们!
一个薄情,一个寡义!
轻微的“吱呀”声刺激着苏明月敏感脆弱的神经,她却依旧一动不动。
直到房间亮堂起来,她才注意到她的头顶不是阴暗诡谲的獠牙,而是一层乳白色的床顶。
苏明月神情恍然,犹如梦中,眼露疑惑。
“小姐,你醒了?”兰舟点亮灯烛后,发现床上的人居然醒了,欣喜地贴手去摸苏明月的额头,万幸,已经不烧了。
苏明月愣怔起来,面前的女鬼和她的贴身婢女兰舟长得一模一样,不过细瞧模样,似乎比兰舟年轻了几岁。
兰舟是她亲眼看着,被苏蓁儿带来的人刺死的。
苏家被灭的那天,她因为担心父亲安危,愁眉不展了好几日,苏蓁儿照常带了一盒自己做的精致糕点来陪她。
只不过,与之前不一样的是,这次在她吃了糕点之后,苏蓁儿忽然笑道:“堂姐,你可想过,这糕里有毒?”
那笑容鬼魅阴森,苏明月想起便发寒。
苏蓁儿是她打小疼爱的堂妹,怎么会下毒?
她本以为苏蓁儿在说笑话,可身体里一股不适感袭来,嘴里立马呕出黑色的血。
原来,都是真的。
苏蓁儿早就嫉妒成性,从三年前第一次做糕点,想的都是要苏明月死,不然她怎么会舍得亲自下厨?
兰舟便是在这个时候发现不对,想要出去叫人,却被苏蓁儿带来的人一刀刺死了,还被苏蓁儿吩咐,拖去喂了狗。
“小姐,快跑!”临死前,兰舟还没有忘记她。
思及此,苏明月止不住泪流满面,涌出悔恨。
“小姐,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做噩梦了?”兰舟伸手想要去揩苏明月脸上的眼泪。
苏明月一把握住,温热的体温传来,令苏明月诧异:“兰舟,你的手是热的?”
“小姐在说什么糊涂话,奴婢的手当然是热的。”
兰舟引枕让苏明月坐起来,又起身去西次间拿来薄毯。
苏明月看着周围莫名熟悉的陈设,床顶四角吊着四个流苏如意香囊,红木衣架上挂着一件粉红百珊流蝶襦裙,一旁担着一根红色镶金线的蝴蝶纹腰带。
她凭着意识,扭头看向一旁的梳妆镜。
铜镜里,貌若天仙的姑娘,脸还只有巴掌大。一张白皙的病弱芙蓉面上,眉似远山,目含秋波,娇俏圆润的鼻头下,是一张略带苍白干裂的嘴唇。
虽的确是她,但少女眉目间淡淡愁绪掩盖不了她脸上的稚气。
苏明月又抬头恍惚地望向四周,雕窗前的花几上插着怡人的白栀。
夏天!
本该付之一炬的房间,和这与记忆中不相吻合的时节,还有自己和兰舟的相貌?
最重要的是,她不是死了吗?苏蓁儿给她下了毒,李宜修又放了火,她被这两样弄得痛不欲生,像无数颗针扎到了自己身上还不停贯入。
兰舟将小毯拢在苏明月身上,坐在一旁,见苏明月神情不对,担忧着:“小姐可是做噩梦了,要不要与兰舟说说?”
苏明月倒是希望这只是个梦,可还残存在体内的毒发和火灼的双重痛苦,无疑在提醒她,那不是梦,是真真切切发生的事。
她问了几句兰舟,才彻底确定下来,她重生了。
上天见怜,她重回到了三年前,重回到了她还未及笄之时。三年前的这时,她还没爱上李宜修,还没中毒,甚至苏家还在,一切都还没有发生。
多好!
苏明月挥退兰舟,独自坐在房中。她怀念地扫过房间的床幔,屏风,烛台,窗柩,眼里还饱含着泪水。
待看见窗外飘着的雨,她才神色一凛,脑海里浮现出死前的那场无情大火。
“李宜修,苏蓁儿,这辈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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