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马虎,苏雯婉便仔细让人去探听清楚事情始末。
林家小姐钟情宋家公子久矣,几次瞧见洛桑与宋朝阳泛舟诃上,方有了后来之事。
苏雯婉询问洛桑,可是心仪宋家公子。
洛桑否认得十分果断。
苏雯婉继而问她,“那为何会与宋家公子于河上泛舟?”
洛桑:“谈生意。”
苏雯婉:“扬城这么多酒家还不够你们谈生意,偏要跑舟上去?且,就你们二人?”
“宋家做河上生意,扬城近半上商船都是他家的,在舟上谈个生意很奇怪吗?多少人盯着洛、宋两家,多一人知晓便多一分生意被搅黄的风险,当然仅我和他二人知晓最稳当。”
苏雯婉听着洛桑理直气壮、平平淡淡的分析,一时竞不知是该先说她迟钝,还是先骂将洛桑养成这样的洛允修。
那日过后,苏雯婉方真正开始明里暗里让洛桑多多接触年龄相近的公子、小姐们——多瞧瞧别人是如何相处的。
但显然,洛桑并没能体会到苏雯婉的良苦用心,往往能糊弄便糊弄过去。
此时,洛桑被苏雯婉说得一愣一愣的,片刻方理清头绪。
苏雯婉得出的一切结果都是基于“她觉得她认定了殷怀霜。”
可是……
洛桑掩面。
她毁了殷怀霜的清白,她能吃干抹净不认人么?
当然只能认定了他。
洛桑有些心虚,单手提起茶壶将苏雯婉面前的茶盏倒满。
“您继续。”
苏雯婉喝了口茶,不知为何没再继续,片刻后方道:“我没想到,殷怀霜能为你做到这个地步。也不用担心,他待你不好了。此后,他也是我们洛家之人。”
洛桑稍怔,随即看向洛允修。
洛允修几度欲言又止,最后沉默地移开视线。
……
不久,给殷怀霜换过药,重新包扎好伤口的两位大夫鱼贯而出。
洛桑询问两位大夫:“他的情况怎么样了?烦请两位大夫详细地与我说一说。”
一时两位大夫都没有说话,这让洛桑的心渐沉,仿佛被一只黏腻的手悄悄抓住,如鲠在喉。
终是季大夫回答,委婉地开口,“姑爷体弱,这一番无妄之灾下来,需要很久来修养,慢慢总能养回来的。不过……”
洛桑也有变成急性子的潜力。
“不过什么?您说。”洛桑急道,恨不得抖豆子般抖一抖季大夫,让他一口气把话说完。
“不过,姑爷的腿脚伤得很重,我医术浅薄,不敢保证姑爷的腿脚一定能恢复如初。”
洛桑面色骤然变得苍白,她握紧手边的茶盏,犹如被冬日冰冷的湖水兜头泼下,浑身从外向内传递冰冷,最后,血肉也变冷。
洛桑望向黑漆屏风,又望了望屋内众人,皆是缄默模样。
苏雯婉与洛允修也知晓。
洛桑终明白,她醒来时,宁月谈及殷怀霜为何是言语躲闪。
洛桑慢慢低下了头。
35. 午梦长1 是你先吻的我
殷怀霜在一片清甜的枣糕香中醒来。
树影婆娑, 锦香帐暖,轻薄的内层纹金床帐,光点稀碎,身侧传来书页翻动的声响。
屋内之景已与殷怀霜昏迷前所见完全不同。
地上铺满柔软的浅灰绒毯, 不远处屏风移开, 另置有一张小榻, 锦被整齐, 白瓷坛内养着两株翠绿欲滴的佛手莲,旁侧是或堆叠或散乱的账册,娇俏艳丽的少女趴在堆叠的账册上,懒洋洋咬着笔杆。
满屋柔和宁静的温暖,仿佛岁月可以自此长长久久, 无边静好。
殷怀霜失神, 蹙起的眉早已舒展开,觉周身的疼痛也不那么疼了。
洛桑看完一本账册,放下笔,如常起身去查看榻上之人的状态。
掀开床帐, 榻上殷怀霜薄唇乌发,深黑的眸温暖平和,目光清明。
洛桑稍怔,意外之色划过,随即惊喜道:“你醒了。”
她已守了昏迷的殷怀霜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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